狗剩兒也嘻嘻笑道“:您真是糊塗了,我狗剩兒豈能不同您說實話?告訴您,您與少爺是不同的兩個人,您比他差太遠了。真的,我不騙你,我跟了你二十三年,也打過不少仗。除搶天地金礦那一仗,您值得驕傲外,其它仗你都打得不怎麼樣?您想想,您有槍時,別人都沒有槍,可您並沒擴大地盤。相反,最後與彭嘯天的一仗結果怎麼樣呢?我中了兩箭一槍,如果不是花家父子死拚救你,你早沒有命了。那一仗後,山寨,排幫都快垮了。如果少爺再不回來,黃家大院能撐多久,隻有您自已知道。憑心而論您對黃浪是犯了偏見的,黃浪接管山寨無功也無過,黃象呢?他真不像話,排幫,護商隊的人個個恨透了他。他真幹了不少刻薄事,個個看他是您侄子不敢向你反應,他真是太不像話,太貪婪,太無恥了。
山上山下的人個個不樂意與他打交道,他遲早會成和尚。少爺在這方麵也比你強,不護黃象的短,現在不理他了。人人都服少爺,地盤在不斷擴大,錢越來越多。他做的善事也比你多,修橋,修路,這些全是讓人看得到的。他解決溪口老百姓的公糧,這事沒有一個不誇他的。他的容人之心也比你大,花思背判了,他卻相信花癡,山上的人個個講少爺心廣。你與少爺相比真是相差太遠,你生氣也沒有用,事實就是這樣。當然少爺個性不行,容易發脾氣,太狂妄,頭腦也比不上你。”說到此狗剩兒才停下話,雙眼直直地望著黃天賜,
黃天賜哈哈一笑,對外大喊“:進來一個人。”隨著他的聲音,蔣紅忠進來了,黃天賜對他一揮手說“:你去鹽幫,告訴鄭懷玉,晚上楊高參請我喝酒,讓他與花思來作陪。老子要讓他倆知道,老子與軍政府關係,老子要滅掉鹽幫,除掉他鄭懷玉易於反掌,他要乖乖地聽老子的。去叫了鄭懷玉後,又去叫卓鏢師,長沙商界很快就在我的掌握之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誰不聽我的,我就要他家破人亡。”說到此,他對著蔣紅忠一揮手,蔣紅忠一點頭,轉身朝外就走。黃天賜望著他走出去的背影,一邊頭直頭,一邊臉上泛起了陰陰,得意的笑。
傍晚天地酒樓三樓精雅包房裏,黃天賜眯縫著眼睛慢慢地品著大紅袍的茶,腦子在飛快地轉著。他今晚要借楊高參請他喝酒的機會,在鄭懷玉與卓鏢師麵前,展現自己與軍政府的關係,達到掌控,收拾鄭懷玉與卓鏢師的目的。鄭懷玉是湖南最大的幫主,卓鏢師是湖南最大的鏢局鏢頭,更重要的是他四海鏢局的人。把他倆收拾,掌握了,就等於自己掌控了鹽幫,掌控了四海鏢局長沙分局。長沙城裏兩大社會勢力歸了黃家,黃家占領長沙就指日可待了。
黃浪看著黃天賜已慢慢地品了兩杯茶就笑道“:幹爹,已等了這麼久,楊高參還沒有來,鄭懷玉他們也不見,他們會不會不來了?”黃天賜嘿嘿一笑說:“不是他們不來了,而是我們來早了,你說話,做事過過腦子好不好?我引見他們認識楊高參這麼好的事他們豈能不來?你有時真是太笨了。”說完他對著黃浪失望地一搖頭,黃浪“哦”了低下了頭,不吭聲了。
黃象在一旁暗暗高興地笑了起來,可惜他剛笑兩聲,黃天賜又接著說“:等下楊高參來了時,就留黃浪,狗剩兒,吳星雲在這裏吃飯喝,其餘的人都到大廳去吃。”他口中吃字才落,黃象大吃一驚急急地問“:我怎麼不在這裏吃?我難道還比兩個殘疾人給您丟了臉不成?我……”
他的話還沒有完,還才說到我字,黃天賜將手中剩的半杯茶往他臉上一潑,打斷了他的話大喝“:住嘴!你這畜生,黃浪的手是因維護黃家的聲譽而殘的。狗剩兒的手也是因維護黃家聲譽而殘疾的,你有什麼資格說倆是殘疾?吳星雲的手因保護我受的傷。我等下要與鄭懷玉談鹽幫的正式歸宿大事,你這個怕死鬼,窩囊貨,專耍小聰明的家夥。留在這裏吃飯隻會讓鄭懷玉他們看扁黃家人,嘲諷黃家人,讓老子失去談判的底氣,籌碼。黃浪,狗剩兒,吳星雲他們留來這裏就完全不同,他們是鹽幫人佩服的英雄。
他們的存在隻會給我增加底氣,增加勇氣,信心與籌碼。你丟盡了黃家的臉,你應該去死,我現在看到你就有一種厭惡,想嘔吐的感覺。你馬上滾,從此以後你不要再說是黃家子弟,更不要說是我徒弟。你這個怕死鬼,以後我再聽到你喊黃浪,狗剩兒為殘疾,我一定將你趕出黃家村,或者將你沉潭淹死。你一直欺騙哄瞞我,你是個典型的不孝子孫,滾,滾遠點,以後老子沒有你這個侄子了,我倆叔侄關係到此為止。”喝完他雙眼暴睜充血地瞪著滿臉茶水與茶葉的黃象向外連連直揮手。
他的這些話不光讓黃象感到震驚,也讓其他人大吃一驚,個個雙眼直直地看著了他。黃象一怔之後,伸手一摸臉上的茶水與茶葉,馬上“撲通”一聲朝黃天賜跪下,雙手抱著他的雙腳,仰頭望著他大喊“:叔,叔,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我丟了黃家的臉,我以後改正自己,痛改前悔,求求你不要斷了我們的叔侄關係。我爹不在了,求求你看在我爹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後保證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