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懷玉依然對他不亢不卑地一點頭,將目光投向了黃天賜。剛才因為黃象的事已傷心透頂,對鹽業專賣權失去了信心的黃天賜,腦子轉了轉對著鄭懷玉一點頭說“:大侄子,你有用兒子的命替你爹守業的這份孝心,我已經非常佩服折腰了。他們都不同你拚,世伯更不會同你拚,我來長沙真正的目的不是為了專賣權,我是抱著可得可不得的態度來的。我家大業大就一個兒子,我來長沙是為侄子來謀天下的,我來時信心滿懷,鬥誌昂揚。如今侄子讓我失去了信心,我不光不會同你拚,爭,相反看在你爹的情份上,我黃天賜隻會義無反顧,一如既往地幫你,始終與站在同一條戰線。”說完他雙眼狠狠地瞪了黃象一眼,才望著鄭懷玉一邊點頭,一邊微微直笑。
黃天賜的腦袋真好使,不虧是老謀深算,他一見形勢不對,馬上改變主意。他的這翻話顯得十分真切,念及與鄭家的交情,既讓鄭懷玉高興,心裏感動,暖暖的,又針對了黃象。
鄭懷玉對黃天賜深深地一躬身,作了個揖,雙手一抱拳朝眾人大喊“:我們鄭家,我們鹽幫的兄弟為了鹽幫事業前仆後繼死傷了不少人。今天輪到我鄭懷玉製掌鹽幫,可我能力有限,加上時局又風雲變幻莫測,我們鹽幫舉步為艱。為了上不虧對我自已的先人與曆代為鹽幫事業付出生命與鮮血的兄弟們,我隻能誓死保住鹽業專賣權。我鹽幫有近萬名兄弟靠著鹽道養家糊口生存,一旦今日鹽業專賣權落入他人之手,我的上萬兄弟將失去飯碗,無法生存。我將成為鹽幫的罪人,無顏麵對眾兄弟們。我鄭懷玉不願看著眾兄弟們失去飯碗,也不願意為爭鹽業專賣權與各家,各幫大動幹戈,讓血流成河,所以效仿先人投子救鹽幫。我希望各位遵守自己的諾言,我投子進油鍋後,大家不再與我為敵,不再與我鹽幫的兄弟們過不去。我鹽幫的兄弟都是些苦命人,我們所賺的錢都是幹淨的,也是流汗換來的。我請求各位爺高抬貴手,給我鹽幫上萬的苦難兄弟們一條活路,拜托,拜托!”說到此他對自已的兩個貼身保鏢一努嘴,兩個保鏢一怔,鄭懷玉漠然地一揮手,一甩頭。
兩個保鏢對他一躬身朝外走去,一會兒,隻見兩個保鏢與兩個丫頭扶著鄭懷玉哭哭泣泣的老婆,一個保鏢手中抱著一個近二歲左右的孩子進來了。鄭懷玉匆匆走過去,伸手從保鏢手中抱過孩子狠狠地親了兩口,淚水奔流地將在嗬嗬直笑,叫著爹的孩子扔進了油鍋。孩子隻啊了半聲就淹沒於油鍋中,鄭懷玉老婆一見孩子落於油鍋當時就咬舌自盡了。
這一幕太殘忍,太出人意外,大家都以為年輕的鄭懷玉隻是說說而已不會真扔自己的孩子進油鍋。他在同自己老婆,唐會長,花思商量時也隻是說用扔孩子進油鍋來向眾人表明自己誓死爭奪鹽業專賣權的決心,所以花思沒有阻攔他。他的這舉動讓眾人驚悚不已,個個驚鍔地望著了他,他則木然地望著在冒青煙的油鍋。整個劇院裏頓時鴉雀無聲,隻有油鍋裏在冒煙,在“吱,吱,吱……”地炸響。
第一反應過來的黃天賜一頓手杖大吼“:唐會長你要遵守諾言,將專賣權馬上交給鄭懷玉,各位也要遵守諾言,不得再與鹽幫,鄭懷玉為敵。”他口中的敵字剛落,唐會長剛剛伸手掏出專賣權張嘴準備叫鄭懷玉接。
隻見毛楚風突然抽出槍朝天“叭,叭,叭”三槍後朝唐會長大吼“:把鹽業專賣權交給我,不可以給鄭懷玉。”吼完他舉槍朝著唐會長走了過去,唐會長一驚而起地大喝“:毛楚風你想搶專賣權不成?”毛楚風又朝天“叭,叭,叭”打了三槍,他武協的人馬上個個抽出了槍對著了眾人。
毛楚風狂笑著走到台下對著驚訝不已,渾身打顫抖的唐會長一昂頭說“:把專賣權給我,放進我口袋,這是軍政府的命令。快點,否則我一槍打死你,從此鹽業專賣由我武協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