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油鍋邊的卓鏢師與毛楚風望著地上打滾慘叫的漢子仰頭哈哈狂笑。毛楚風狂笑了一陣,朝著眾人大喊“:這人是誰家的兄弟?你們快把他弄走,別在此丟人現眼。”喊完他雙眼掃視著眾人,沒有一個人上前來領人。
毛楚風嘿嘿奸笑了兩聲,抬腳對著地上打滾的漢子一邊猛踢,狂踩,一邊破口大罵“:沒有打虎的本事,就不要稱英雄,在此丟人現眼。你的主子,兄弟都不要你了,快滾!不然老子踩死你,影響老子的心情。”隨著他口中的情字一落,他狠狠地猛踢地上的漢子,地上漢子連滾帶爬地起來,抖著受傷的手奔出了劇院。
望著此人一走,毛楚風哈哈笑了兩聲朝眾人大喊“:這是油鍋,鍋裏的油早沸了,你的皮肉一進去就會掉,就會熟。怕死,沒本事的不要來丟人現眼了,這不是開玩笑,這是自殘,還有人來嗎?沒人來鹽業專賣權屬於韋超了。”喊完他朝著韋超點頭哈腰地笑,韋超也得意地笑了起來。
他輛剛笑幾聲,隻見鄭懷玉身邊一個似竹竿的高個子大踏步地走近油鍋,抬頭朝眾人抱了抱拳,幾下扒掉上身衣服,一咬牙抬手朝油鍋裏伸去。隻聽“吱,吱,吱……”幾聲響,兩絲青煙從油鍋裏升起,竹竿人雙眼暴睜後,一起大吼“:呀!”抬起了油鍋裏的手。隻見油一滴一滴地從他手臂上往油鍋裏掉,他那燒糊的手抓著大洋朝卓鏢師晃了晃,才扔到地上。
他抬起手抹了兩把額頭上玉米粒大小的汗珠,咬著牙挺胸走向鄭懷玉。鄭懷玉迎上他抓起他那沒受傷的手,朝自己臉上“啪,啪!”抽了兩巴掌。卓鏢師朝鄭懷玉方向抱了抱拳,豎了豎大母指,彎腰拾起地上大洋拋進油鍋,對眾人大吼“:英雄還是有的,大家看到了有兩人已從油鍋撈出了大洋。尤其是剛才鹽幫這個漢子,大家應該從心裏佩服吧?還有沒有人敢撈?沒人算了。”
他口中的了字才落,隻見一個六十來歲,胖胖矮矮的老頭不急不慌地走向油鍋。老頭站在油鍋邊不急不忙地脫掉上衣,往左腋下一挾,咳嗽了兩聲,對著左手臂上吐了兩口口水。舉起左手朝天搖了搖,閉著眼睛,口裏念念有詞。在眾人驚愣的目光中,他突然將左手插入油鍋中,怪!怪!他的手進入油鍋即不見冒煙,也聽不到“吱,吱,吱”響。隻見老頭的手在油鍋中攪了幾攪,抖了幾抖,才向上一抬出了油鍋。
老頭舉起了通紅通紅的左手臂,將食指與中指挾著的大洋拋向卓鏢師。卓鏢師一驚,一閃躲過大洋,驚訝地看著老頭。老頭在眾人驚愣的目光中抓過挾在左腋下的衣服向背上一搭,高舉起被油煎得通紅,滿是水泡的左手臂,一不皺眉,二不咬牙地大踏步走向赫忠達。
赫忠達迎上他抬手對他右肩一拍,取下自已嘴上叼著的煙鬥,伸進了老頭嘴巴裏。怔過之後的卓鏢師彎腰拾起大洋扔進油鍋裏又大吼“:天都黑了,還有沒有人?沒人算了,散了。磨嘰個啥?這油鍋裏掏錢是要真本事,硬膽量的。‘”吼完他朝眾人昂頭嘿嘿直笑,馬上又有三個人來到了油鍋邊,可惜這三個人都隻將手伸進油鍋一半就慘叫著離開了。
卓鏢師朝毛楚風一昂頭,毛楚風扭頭朝台上的唐會長大喊“:唐會長已有三個人掏出了大洋,算了,你找他們三人談談,把鹽業專賣權給他們其中一人就交差了。”
唐會長一點頭站起來大喊“:還有沒有人想競爭?沒人大會就結束。剛才我已講明白了,大家也同意了,隻有從油鍋裏掏出錢的人才有資格經營鹽業。不來油鍋掏錢就表示你自已主動放棄了競爭,怨不得別人。大清初時季家與洪家,兩家人勢力相當,為爭撈刀河碼頭,兩家鬥了十幾場,死傷了不少人,也耗了不少錢。最後兩家打官司,打到了當時督府,正好遇上親王多鐸在。多鐸就講:你們打官司,開戰都要花錢,死人,何不用你們長沙人的傳統辦法從油鍋裏撈錢解決呢?”季家與洪家一聽多鐸親王這話,馬上請多鐸為他們倆家主持公道,在碼頭上燃起油鍋撈錢。
題外話:
本人再一次向以下幾位表示衷心的感謝:書友57ed4f,莊子歸來,漫步人生路,倪好994,夏8ede,75Cb2,非常感謝你們幾位,你們幾位的支持就是我的動力,向你們抱拳,拱手,躬身了,再一次向你們說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