鏟子抬手一指前麵隊伍說“:前麵停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去前麵看看?”黃虎一點頭,鏟子拍馬向前,鏟子走近譚雲一昂頭問“:這什麼情況?怎麼這麼多人,個個瘋了不成?”
譚雲哈哈笑道“:少爺升大官了,老爺高興請了兩戲班在唱戲。”說到這他向鏟子簡單地講了一下,總統特使來封官的事。鏟子一聽完譚雲的敘述,馬上掉轉馬頭跑到黃虎車旁邊,高興地朝車裏喊道“:大當家,總統給您升大官了,老爺高興,請了兩戲班在街頭,街尾唱大戲。看戲的人實在太多了,一時疏散不開,我們的隊伍恐怕一時過不去。花癡與江應山正在大喊大叫地疏散人,您耐心等待一下。”
黃虎有點不太相信地反問“:會有這麼多人嗎?街上還擠人不通?”鏟子哈哈笑道“:人太多,現在是農閑時節又下雪,這裏供應肚子飽,人人都會來。您不是農民沒有餓過肚子,不知道農民的心裏,能吃飽肚子,無論幹什麼,無論跑多遠,他都樂意。”說完他無奈地歎了聲氣,黃遙一點頭說“:對,對,他們這樣恐怕不行,我去看看。”說完黃遙走下車,大步走向前麵。
走到前麵的黃遙看了看人流想了想大喊“:各位鄉親父老,黃家少爺與土司王打仗凱旋歸來了,他殺了土司王,搶來了土司府不少錢。他準備明天給所有人發錢過年,大家趕快讓讓,讓條道出來,讓他回家給大家準備錢。黃家少爺明天發錢啦!黃家少爺明天發錢啦!黃家少爺明天發錢啦!快讓讓,讓讓。”喊完他走近人群高舉雙手向兩邊不停地揮,嘴裏不停地喊:讓讓,讓讓,讓少爺回家給大家準備錢……
黃遙的這翻話魅力無窮,人群開始互相擁擠,互相推搡,大喊,大叫著朝兩邊躁動起來,不少人爬向山坡,走向田野。好一陣人頭湧動後,街中間讓出了一輛馬車之道,花癡手一揮,隊伍擠擠地穿過去。好在這邊街頭與十字路口隻有不到三百米的距離,隊伍不需要穿行整條街道,否則無論怎麼喊,人群也疏散不開。隊伍一到十字路口就折向了出黃家村的大道,才沒有造成擠傷的後果。
黃虎坐著土司王那輛前頭車椽兩邊雕有兩條張牙舞爪金龍,車頂上飄著幾麵金黃王字旗的大車緩緩進入人群。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呼“:王爺來了,王爺來了,跪迎王爺,跪迎王爺……”這聲音極具號召力,一個聲音響起後,無數聲音跟著呐喊。在一聲聲跪迎王爺的呐喊聲中,兩邊的人不由自主地跪在了雪地上,仰望著緩緩而行的大車不停作揖。前麵的人跪下了,後麵的跟著下跪,一時溪口街上的所有人全跪了下去。
王爺在湘西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是有著神聖不可侵犯的尊嚴的,淳樸的山民對自己心目中的神恭敬的態度就是下跪,恭迎,作揖,以示自己對神的尊重。黃虎乘坐的王車折向了進黃家村的大道,跪著的人民還在呐喊,遙拜。一直到王車的車影在人民眼中消失,呐喊,跪著的人民才起來開始熱議,猜測一一湘西王車進了黃家村,以後是黃家人當王,統治湘西了……雕龍,塑鳳,金光閃閃象征著無上權威的王車被黃虎搶來了溪口,變為了自己的座駕,這意味著彭家在湘西稱王的時代真正結束了。
王車剛進入通往黃家的大道,黃虎招呼玉泉停下車,伸手掀開車簾對騎馬在旁邊的鏟子一努嘴說“:叫花癡,黃旭兵,過來。”
鏟子一點頭,拍馬朝前,一會兒就領著花癡,黃旭兵到了車前。黃虎對花癡一昂頭說“:你去雇幾頂轎抬著佩佩她們上山去,你不要去我家了,領著大家一直上山去。”花癡馬上不高興地小聲嘟道“:我跑了這麼遠,去你家喝幾碗酒吧!”
黃虎嘻嘻笑道“:我現在傷成這樣,你去了不光喝不成酒,隻會挨打挨罵,明天就過年了,我不想你帶著傷過年的。”花癡衝口而出地接過他的話大喊“:你受傷與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當時又不在你身邊,我是按你的命令埋伏在地道。該打是黃象,黃通與幾個馬弁,我才不信世上有這麼不講理的人。”喊完他望著幾個馬弁嘿嘿直笑,幾個馬弁低下了頭。
黃虎略微一想,一昂頭笑道“:一個大洋就可以買三斤苞穀燒,你去我那裏喝一頓最多十斤酒。如果你今天上山,我給你一千大洋,你能買多少酒來喝?你腦子想想。”說完他望著花癡擠眉弄眼地嘿嘿直笑,花癡馬上急急地問“:你真給我一千大洋?”問完他雙眼鼓鼓地瞪著了黃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