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虎想了想一抬頭對馮堅說“:你把那四個小孩子照顧好,千萬不要傷害他們,大家都是有孩子的人。今天你累了,沒有什麼事,你就去休息。”說完他朝馮堅一昂頭,
馮堅一點頭笑道“:你放心,我是當爺爺的人,最喜歡疼愛小孩子的。不會傷害他們,隻會盡力照顧他們,我明白你的為人,不會讓你為難,更不會幹有損你聲望的事情。今天你也累了,何況又受了傷,你也早點休息。”說完他準備轉身,黃虎抬手一搭他的肩膀,低頭對他耳語了好一陣。
馮堅一邊聽,一邊笑,他的耳語一完,馮堅對他讚許地一點頭,滿臉笑容地匆匆走了。黃虎看著馮堅一走開,叼著雪茄一邊抽,一邊走向房間去休息。他躺在床輾轉反側地反複想,他很糾結綁孩子的這件事,年輕氣盛的他認為自己太卑鄙無恥……就在想著時,土司府裏的彭嘯天同樣也在想這件事。
彭維名帶著人馬追到雁門山,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可卻突然遭到伏擊,他逃回了土司。他匆匆走進他爹臥室,朝他爹急急地說“:爹,麻煩了我在雁門山遭到了大隊人馬的伏擊,讓綁匪逃跑了,死傷了近四百騎兵。看來楚雄,楚飛他們幾個凶多吉少,一定是黃虎幹的。他想滅掉我們,先拿孩子開刀,從心理上給我們造成重創,再同我們開戰。我們應該把所有軍隊集結起來同他決一死戰,保護土司城。”
彭維名一口氣急急地說完這麼多,雙眼中即帶有一絲驚慌,又帶有些恐懼地望著了他爹。彭嘯天閉上眼睛略微一想,睜開眼望著雙臂都已受傷的大兒子彭睜名輕輕地問“:錚名你怎麼看?”
侍立著的彭銘名小聲地說“:沒有黃虎帶大隊人馬來懷化的消息,按道理他就不是來與我們開戰的。不如我們集結所有軍隊,包圍鶴城,攻進去救出楚雄他們以免夜長夢多,孩子們危險。早知道這樣,當初不支持他與馮玉祥開戰,讓馮玉祥滅掉他就好了。”說完他抿了抿嘴,雙眼中也帶有恐懼地望著了他爹。
彭嘯天咳了聲,歎了聲氣說“:看來我們彭家稱霸湘西的氣數要盡了,老子生了你們這幫蠢貨。古話說:養兒強似我,要錢做什麼?養兒弱似我,又要錢做什麼?這些古話就是說得太好了。你們的腦子就是些豬腦,如果黃虎想滅掉我們,他怎麼可能不帶大隊人馬來?如果他真想害孩子們,他為什麼不在私塾就把孩子們全害了,他還冒險綁孩子去懷化幹嘛呢?他這次來不是同我們開戰的,他是來要佩佩與他兒子興國的。奶奶的,都是岑大明這老小子出了餿主意,害得我死後都沒臉去見祖宗了。”說到此他連連咳嗽了三聲,長長地歎息不止。
他的第二個兒子彭維名想了想說“:那我們趕緊把佩佩與興國關起來,以免他晚上帶人來搶。明天我們帶著佩佩與興國去換回楚雄,楚飛他們,以防萬一……”他隻說到萬一就打住了話,雙眼望著他爹,等他爹的指示。
他爹彭嘯天猛地一睜眼瞪著地低吼“:你不要說話,不然我會被你活活氣死,這事同佩佩,興國一點關係也沒有,你關起她們幹嘛?關起他們有用嗎?豬腦子,這件事不可以對任何人說,隻有我們父子三人知道。佩佩是你們同父異母的妹妹,興國是你們的外甥,他們母子毫不知情。切不可向佩佩與你們的弟弟們透露這件事情,以免他們沉不住氣,給我造成麻煩。這事你們想不好的,你們走,讓我好好想想怎麼對付他。”說完他閉上眼睛向兩個兒子連連揮手,示意他倆趕緊快走。
他的兩個兒子怔了怔,互相對望一眼,心有不甘地轉身走出了他爹臥室。彭維名一出他爹的臥室,緊緊跟在他大哥彭錚名的身後,小聲地說“:大哥,如果爹判斷的不對,我倆的孩子怎麼?”
彭錚名頭都不回地說“:你不要亂來,聽爹的沒錯,他自有按排。不早了你去休息,明天說不定會同黃虎開戰。我兩手都受傷了,爹又氣傷了,明天如果開戰,我幫不了爹,隻靠你幫爹了。你早點去休息,養好精神,我去城上巡視,叮囑士兵們小心戒備。”
他口中備字才落,彭維名又說“:大哥,我覺得這事不妥當,即然爹知道黃虎是來要佩佩與興國的。就把佩佩與興國還給他,把我倆的孩子換回來好了。佩佩餘姨娘的女兒,又不是我倆的親妹妹,我倆犯不著留著她。再說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留著她幹嘛?楚雄,楚飛是我倆的孩子,萬一黃虎不是爹判斷的那樣,把我倆的孩子撕票了,我倆找誰去?爹有這麼多兒子,孫子,他可以不在乎。但我倆如果沒有了楚雄,楚飛他們,我倆豈不成絕戶。”說完這些,他跟在彭錚名背後連連哀聲歎氣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