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虎大吼“:少廢話,老子從來不信鬼神,天太冷了,我給你們帶了酒。能喝的一人先喝兩瓶,不能喝的一人先灌一瓶,熱熱身馬上從後麵開始挖。”吼完他朝禿鷹一揮手,禿鷹把一袋酒擱到了墳前,花癡與另外四個人馬上一人取了一瓶,打開對著嘴就往下咕嚕咕嚕地灌。在花癡與幾個人往肚子裏灌酒時,不遠處一棵枝葉茂盛的參天大樹上,一個黑衣蒙臉人正站在樹上往他們這邊偷窺。他的雙眼中火光忽閃忽閃地瞪著黃虎,歡欣的淚水在無聲地順著他的臉膛往下滑落。
花癡連喝了兩瓶燒酒,縱身躍到墳後頭舉起鐵鍬就狠鏟,其五幾個人也馬上跟著他使勁地揮鋤舞鏟。六條壯似牛的漢子半小時不到就掀光墳頭上的黃土,露出了一幅烏黑的棺材。
花癡一揚鐵鍬高高舉起準備一鍬砸下,黃虎馬上抬手一攔他說:“等下,讓我來,小心點,別弄壞了。”說完他雙手搭向棺蓋慢慢往前推,
花癡嘿嘿笑道“:你何必這麼費事,棺蓋與棺身用桐油粘好了的,很難推動,讓我一鍬砸爛多省事兒。”黃虎瞪了他一眼吼道“:你喝酒去,沒你事了。”
花癡嘿嘿一笑扔下手中鐵鍬,一甩手走向了墳頭。黃虎連吸了三口長氣沉入丹田,雙臂一貫力,隻聽“吱喀!”一聲,棺蓋徐徐向前移動。隨著棺蓋的向前慢慢移動,黃虎的一顆心“突,突,突……”上下猛竄,狂跳。
他的心特別矛盾,他很想看到棺材裏躺有一個女人,證明翠花已死,一幫人都在別有用心地騙他。他又不想看到棺材裏有人,證明翠花沒有死,他還有與翠花相識,相認,相逢,團聚的那一天。他內心十分矛盾地閉上眼睛,雙手用力向前推,棺蓋向前推了三分之一,站在黃虎旁邊舉著繭火的禿鷹驚訝地大喊“:乖乖,這女人身上的衣服顏色居然還這麼鮮豔,難道她葬到了傳說中的福地。”
黃虎一聽禿鷹這話心頭一沉,心想:棺材裏有人,所有人都在騙我……想到此,他準備睜開眼睛看看這個躺在棺材裏被自己拜了二十二年的女人。就在他想好準備睜眼之際隻聽棺材裏發出“吱,吱,吱”三聲駑弓輕響。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的黃虎趕快頭一低,一支箭剛好貼著他的頭頂激射而過。
禿鷹也聽到了聲音他向左一側身,可惜他的身法慢了點,棺材裏並排射出的三支箭,黃虎低頭躲過了。而黃虎左邊的禿鷹卻隻躲過了一支箭,另外一支射中了他右胳膊。禿鷹張嘴慘叫一聲“:啊!”左手拋下繭火燈捂著中箭的右胳膊就在地上打起滾。
黃虎馬上抱起禿鷹大喊“:花癡,快舉燈過來,棺材裏有暗器別動了。”正在喝酒的花癡馬上丟下酒瓶,舉起一個繭火燈縱身躍到黃虎身邊,往禿鷹身上照。其他幾個人也來了大家把燈火一齊照向禿鷹,隻見一支短箭刺在禿鷹右胳膊上。禿鷹額頭上玉米粒大一點一點的汗正在往下淌,他的右胳膊正在向外流黑血。
黃虎一看血是黑的,知道箭上有毒,他來不及想,一手抓過花癡腰中短刀朝著禿鷹胳膊上就是三鑽。禿鷹一聲慘叫痛昏過去了,他胳膊上的一大塊肉連著箭一齊掉下了地。他胳膊上頓時出了一個大血洞,血如注地從洞裏朝處噴。黃虎急急地問了句“:花癡帶止血藥沒?”花癡對他搖了搖頭,其他幾個人也跟著搖頭,黃虎馬上抱起禿鷹準備走。
隻聽呼嘯一聲,一點黑糊糊的東西朝黃虎當胸射來。抱著禿鷹的黃虎想躲已來不及,他唯一救自己的辦法就是用抱著的禿鷹攔截。黃虎猶豫了,眼看激飛過來的黑物即將射中黃虎,花癡毫不猶豫地身體一閃擋在了黃虎麵前。
剛剛好花癡身體到時,飛過來的黑點也到,“叭!”地一聲響,黑點恰巧擊中花癡的胸口。黃虎與五個人同時張嘴驚叫一聲“:不好!”可被黑點擊中的花癡本人卻若無其事,他既沒有張嘴叫,身體也沒有晃。
飛向他胸口的黑點一碰他的身體就掉下了地,花癡不慌不忙地彎腰拾起,轉身舉向黃虎嘻嘻笑道“:爺,是個小瓶子而已,老子還認為是飛刀一類的凶器。”雙手抱著血流不止禿鷹的黃虎來不及細想,大喊“:快打瓶子,給老子聞聞!”花癡忙打開瓶子伸到黃虎鼻子下,黃虎臭了臭忙說“:快往禿鷹傷口上倒,是雪蓮止血藥沫,快點!呆子,以後不許這樣給老子擋。今天要是凶器你花癡就死定了,你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花癡一邊給禿鷹倒藥沫,一邊嘻嘻笑道“:死有什麼可怕的,就是重新投次胎而已。我死了正好,兩個老婆與五個孩子正好都交給了你,給他們個個養得肥肥胖胖的。”他口中的字才落,黃虎大吼“:你給老子閉上烏鴉嘴,幫我抬起禿鷹擱前麵石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