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傷字一落,盧小嘉大喊“:這樣子應該是風寒,馬上靠岸送去醫院才妥當。”黃虎一搖頭說“:快送我進小倉,是內傷,我現在內腹裏在翻江倒海地難受。我本來一直在痛,隻是不想在孫綠堂,劉龍麵前顯現受傷,在一直強撐,快點,我很難受。”隨著他口中的受字出口,他的嘴裏溢出了血漬。
宋牽牛大吼“:花癡你還等死啊!快點去小倉,是內傷,炮艇快速前進,不許停。”他的話完花癡馬上抱起黃虎就跑,進了小倉,花癡拿起一瓶瓶酒往黃虎嘴裏灌。十五瓶洋酒一進肚,黃虎臉上泛起了紅色,再進五瓶入肚,他漸漸地恢複了一些力氣,手向花癡,宋牽牛等人一揮,大家出去了。
他關上門,脫光衣服,雙手向地上一撐,頭朝下,雙腳朝上盤在屁股上,閉上眼睛調息起來。別人的調息是盤膝而坐呐氣吞吐,運氣順通血路,穴位,筋絡。他的與別人不同,他的恰恰與人相反,讓全身血液逆流,打破人體自然規律,讓氣血逆向運行衝擊各處穴位。這種方法很危險,人體倒立造成心髒擠壓,加速血液逆向運行,時間長了會死人。黃鳳岐在教他這種逆向調息時,一再警告他,調息時間不可過長,弄不好會造成腦癱。因為人體有自然生物鍾,打破生物鍾,讓血液逆流衝擊,大腦血管突然膨脹承受不了太長時間。一但超過極限,全身血液會在腦袋血管裏於積,可黃虎不信邪。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著,黃虎全身毛孔豎張汗漬開始是滲,慢慢地隨著時間的加長開始變為滴,再後來變為了淌。他雙掌撐的地方已有了水漬,他的頭也開始昏,目也開始旋了,他還咬牙堅持著。時間長了,他雙掌撐的地方已有流下的汗水在淌,他一陣頭昏目旋頭栽下,昏死了過去。好一陣他隻覺全身發涼,才將他凍醒,他醒來爬到酒瓶邊又開始喝,十瓶酒下肚,他才感覺身體在發熱了。
他坐在汗水裏猛喘了口氣,調息了一陣,才站起穿上衣服大喊“:花癡,花癡。”抱著大砍刀坐在門外的花癡聽他喊了兩聲,才推開門問道“:好了?”黃虎一點頭笑道“:好了,肚子餓了,讓人弄點菜來,我倆喝幾杯。”
花癡一點頭嘟了句“:我都還沒有餓,你就餓了,你真是餓鬼投的胎。”嘟完他笑了笑,扔下大砍刀搖擺著身體走向大倉。一會兒花癡就帶著兩個兵端來兩盤肉,黃虎讓他們三個陪著一起喝酒,四個人喝了近十斤酒,吃光了兩盤肉,才高興地散了。黃虎待眾人散後,一個人躺著掏出一支雪茄點燃一邊抽,一邊回想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他想:雖然沒有抓到劉鴻,也沒有弄清楚坑盧小嘉的那個劉鴻是不是劉龍的二弟?但卻一次將近三千鴉片出手了。雖然受了一次內傷還差點要了命,但得了一千萬大洋。通過這件事他再一次領語了他奶奶教過的東西:越有名氣的越不可靠,越要提防,很多人為了維護原有的名聲,會幹出別人無法幹出的下三濫之事,會卑鄙無恥到極點。要強悍立世,不怕別人多麼曆害,就怕自己不夠強大,懦弱就會挨打。這次如果不是盧小嘉掃盡了孫綠堂,劉龍的麵子,光憑他黃虎的武功,孫綠堂肯定會死撐,同黃虎耗下去。以他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不會這麼快折腰低頭。
劉龍也不會這麼快買下這批鴉片。這是孫綠堂人生的悲哀,他不識時務,自己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盲目自信,以為自己的名頭有多響,結果讓盧小嘉羞辱了好一翻……這次南京之行讓黃虎收獲不少,即撈了現金,又增加了閱曆,看透,領悟了不少人生的真締,他躺著自樂很久才入睡。
他萬萬想不到他的這份自樂,其實是鑽進了別人給他與盧小嘉布下的一個更深更大更無形的大口袋裏。他自樂時,劉龍,黃永清等人比他更高興,更興奮。炮艇在江中飛弛著,第二天天亮時已到盧家軍港,撈了錢的軍警們高興得直跳,一個個匆匆著急想著下炮艇上岸去享受。
盧小嘉一看黃虎還在呼呼大睡正香,就走上甲板大吼“:不許吵鬧,黃少爺受了傷,正在休息。大家小聲點,別影響他,誰他奶奶的吵醒了他,老子就收拾誰。”他的話落軍警們自然不敢喧鬧了,黃虎的手下更是不會吭聲。
炮艇靜靜地在江麵上揺晃著,盧小嘉拖了條魚杆坐在甲板上垂釣,不少軍警耐不住寂寞悄悄地走下炮艇坐在碼頭上賭博。大家隻希望黃虎早點醒,好去尋歡作樂,但又沒有人敢去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