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虎摟著她一邊跳舞,一邊有意無地引導她,激起她講王亞樵與斧頭幫事。這個認為黃虎是個單純浪蕩公子哥,又自認為黃虎看上了自己的女人,將自己所知道與道聽途說的一些關於王亞樵與斧頭幫的事情全盤所托地告訴了黃虎。黃虎摟著她三場舞一跳完,斧頭幫的事就被他了解了不少。
黃虎摟著百合跳了三場,又摟著另外兩個姑娘跳了三場,才坐下休息。他坐下喝了一杯咖啡,準備站起來邀媽咪陪自己跳一場時,盧小嘉喜滋滋地走來了。
媽咪與幾個姑娘馬上向他熱情地打招呼,盧小嘉高傲地向她們隻略微點了一下頭就朝媽咪抬手一指黃虎笑道:“這位公子是錢王的兒子,是我介紹他來找你們玩的,你們好好侍候他,要錢不是問題。”他的話剛說到此,黃虎對他一搖頭製此他的話,問道:“看你樣子,今天你應該是贏了點。”
盧小嘉一屁股坐下笑哈哈地說:“你一來上海,我的運氣就好,你給的錢肯定贏,贏了十二萬。我擔心你不熟悉這裏的姑娘,一個人玩沒有味道,所以過來陪你。”
黃虎一點頭笑道:“既然贏了你就給姑娘們打賞,每人給她們十個大洋,她們在此討生活也不容易。”說完他笑嘻嘻地望著盧小嘉昂頭嘿嘿直笑,幾個姑娘馬上圍上盧小嘉,個個伸手對著他又摸又捏起來,弄得盧小嘉哈哈笑個不停。
黃虎趁著盧小嘉被一幫女人弄得癢癢直笑不止時,雙手向他大衣的兩個口袋裏一伸,掏出兩把大洋對著幾個女人口袋裏一個放了十個,其餘的全塞給了媽咪。女人們得了大洋一個個對著盧小嘉更加撓得起勁了,正在盧小嘉雙手對著一幫女人亂攔亂擋亂捏時。黃虎身邊的媽咪伸手輕輕一拉黃虎的衣角嘴向前門口一努,黃虎抬眼望向前門。
隻見從前門方向走來一個三十左右的男人與一個十幾歲年輕圓臉的漂亮姑娘。媽咪站起身來向那一男一女,揚手直招,可那一男一女好像對她熟視無睹地直接摟著走過了舞廳。
媽咪臉一變,氣哼哼地輕輕跺了一腳,黃虎馬上仰頭望著她笑道“:他們也許不認識你,也許沒有看到你,這裏這麼多人,你又何必生氣,女人生氣會傷顏的哦!”說完他朝媽咪露出了一幅玩世不恭嘻嘻直笑的傻相。
媽咪一搖頭,生氣地說:“你不知道剛才那個姑娘就是野玫瑰與她在一起的就是斧頭幫的蔣非我,野玫瑰在這個地方坐了三年,她不可能不看這裏的。她當年窮得當暗娼在那些建築工地上讓建築工人玩,後來是我把她收留到了這裏。又是她教她方法,她才紅了,如今她靠上了個流氓頭子就趾高氣揚了,那天流氓頭子暴屍街頭時最好連她也廢了容。和流氓頭子相好的女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媽咪越說越生氣,越說越激動,出口的話也越來越難聽,對她的話越來越感興趣的黃虎,擔心幾個姑娘與盧小嘉會打斷她的話就拉著她走向舞場。
黃虎一邊摟著她跳舞,一邊旁敲側擊地打聽野玫瑰,一場舞完了解野玫瑰的黃虎拉著媽咪緩緩地走出舞場。黃虎與盧小嘉在舞廳裏同幾個舞女嬉嬉哈哈地玩到半了半夜,黃虎領著百合,盧小嘉領著佳佳四個人成雙成對地到盧公館過夜。深懂女人生理與心理的黃虎,將百合擱上床就狂風驟雨般地將她折騰,百合一過完生理上的癮就如黃虎所料一般呼呼大睡了。黃虎看著她如死豬一般睡著了,自己掏出一支雪茄點上,一邊“叭,叭……”地抽,一邊在腦海中將自己從黃金榮夫婦,盧小嘉以及舞廳裏幾個舞女口中了解的一些關於斧頭幫與王亞樵的事,仔仔細細綜合,梳理,整合,設想了一遍,才吐掉嘴上雪茄安然入睡。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送走了百合與佳佳兩個舞女,盧小嘉就向黃虎一努嘴說:“我帶著你去見見徐國梁的家與王亞樵的臨江茶莊,你好安排早點動手。”說完他向黃虎昂了昂頭,黃虎向一搖頭說:“你如果真想讓他倆死最好別提這件事了,一切我會策劃安排好,你隻需抓緊把我的鴉片銷掉就行了。我一旦動手了,就會馬上離開上海,你必須在我動手之前把我的鴉片錢交給我。
徐國梁一死我可能真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來上海,昨天我略微向黃金榮打探了一下他。他的背景並非你盧小嘉講的那樣簡單,如果他以往真就是你爹那個後台,他今天就不會背叛你爹這麼快。他的背景非常複雜,也就是王亞樵不敢對他動手的真正原因,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隻能安心等我消息,最好不要影響左右我的判斷與行動。”說完他站了起來,盧小嘉馬上問:“你想去哪裏?”
黃虎一昂頭說:“我要去租個院子安排好我的人,還要去踩踩徐國梁與王亞樵的點。”盧小嘉也立刻站起來說:“我可以去找院子,我可以帶你去踩點。”
黃虎一搖頭不高興地說:“院子你可以去,但踩點你就不能去,最好少同我接觸。有事我會來找你,我可不想因為這兩件小事弄得臭名昭著,將上海的生意斷了,事情我一定替你辦妥,讓你如願以償。”說完他抬起腳就向外走,盧小嘉望著他的背影點了點頭,背起手轉了兩個圈也走出了盧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