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星雲一點頭說:“好吧!我去看,但你千萬不要亂走,這鎮上有不少馮玉祥的暗探。”說完他扭身準備走,劉伯濤伸手一攔他說:“等一下,我差點忘了,這裏既然有馮玉祥的暗探,他們就必然在窺視我們,要是有辦法抓到兩個暗探就好了。”
吳星雲一聽他這話扭頭看著了黃虎,黃虎一皺眉頭想了一下說:“這好辦,吳星雲帶幾個人將圍著我們營地晃悠的年輕,力壯的人抓幾個來問問就行了。”
劉伯濤一點頭說:“這倒是個辦法,普通老百姓見了這麼多兵,早回屋藏著了。不會晃悠,不過抓來了如果他不承認是暗探,你總不能打死他吧。”黃虎嘿嘿一笑說:“我自有辦法,沒有我治不了的人,當兵的與老百姓是有不同的,我一看就知道。吳星雲小心點,叫上禿鷹與你一塊,他身手不錯。你倆假裝外地販中藥的,錯過了宿頭,遇上了兵,向晃悠的人打聽怎麼進城,這鎮上那裏有酒館,妓院。是本鎮人自然知道,是兵就不熟悉。”說到此,他向吳星雲傳授了一些套人的方法,讓劉伯濤與吳星雲一邊聽,一邊不住地點頭。
黃虎一說完,吳星雲嘿嘿笑了兩聲,一點頭走了出去。吳星雲走出去了好久與禿鷹,蔣紅忠兩個人押進來兩個本地打扮的居民,一個三十來歲高高瘦瘦的中年人一看就是個精明人,另外一個二十五六歲四肢粗壯的家夥。他倆一被帶到黃虎跟前,中年人就朝他大喊:“長官,長官,我們是老實的本地農民,你們抓我們幹啥?我家還有八十歲的老母,妻兒要養。我侄子有四個孩子要養。我家大哥已死,我們不是抽壯丁的對象,求求您行行好放了我們叔侄倆吧?”說完中年人極速地對青年人丟了個眼神,兩人馬上一齊朝黃虎連連躬身作揖。
正在品酒的黃虎鼓著眼上下看了看他倆個幾眼,把酒杯向桌上一擱對中年一昂頭一招手說:“你過來點。”中年人點頭一笑,腰一挺,兩步走到黃虎麵前,一個立正站直了。
黃虎低頭看了看他的雙腳,一抬頭朝他笑道:“老兄你當兵至少十年以上了,一見當長官的就挺直了腰,立了正,這是一個在隊伍至少混了十年以上的軍人養成的良好習慣。”中年人一聽他這話臉一變不由自主地快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腳,挪了挪。
黃虎嘿嘿一笑伸手向上連摸了三把頭發說:“你不要挪了,已經晚了,一個人多年養成的習慣,他一時改不了。老兄哪裏人?在馮玉祥部任什麼官?”問完他雙眼望著中年人連連直眨,中年馬上滿臉堆笑地向黃虎一躬,作了個揖說:“長官,我就這石公橋的人,我真是個農民,我帶著我侄子來這裏換牛。沒想遇上打仗,我們想連夜趕回去,我們的牛還在外麵。”說完他向著黃虎連連躬身,作揖不止。
黃虎嘻嘻一笑,朝吳星雲一努嘴輕輕問道:“他倆趕有牛?”吳星雲馬上走近他笑道:“他倆趕著一頭大黃牛,轉來轉去,鬼鬼祟祟的,不是好東西,所以我把他倆抓來,牛就綁在外頭,怎麼辦?”
黃虎哈哈笑道:“你去叫人把牛宰了,炒牛肉正好下酒,這兩人沒有抓錯,是馮玉祥的兵。你們仨長出息了,一人賞十個大洋,兩瓶老酒。等炒好牛肉了,我們四個人一起喝,你快去吩咐我的廚師。”
他口中師字一落,中年人“撲通”一聲跪到他腳下,雙手抱著他的一隻腳仰頭望著他哭喪似地喊道:“長官,長官,求求您,求您啦!牛不能殺,牛是我們莊稼人的命根子。我們幾戶人才一頭牛,我們幾十號人靠這頭牛梨地生活啊!”他口中啊字才出口,
黃虎兩手左右開弓,左手一把揪著他的頭發向上一提,右手一伸一下捏著他的嘴巴低吼道:“隻要老子這手稍微一使勁,你這張嘴從此就吃不了飯了。農民的臉會有你這麼白嗎?你在隊伍上至少也是個蔚官。我們湖南對種田的人稱農民,不叫莊稼人,莊稼人是北方人叫的,有的也叫莊戶人。還有你頭上的帽沿印證明你是個軍人,把手伸起來,老子叫你看手。拿槍的手是右手掌比左手掌硬,拿槍五年以上右手食指上有勾扳機的繭,農民使鋤頭的手是雙手掌一樣硬。快點把雙手舉起來,你自己仔細好好看看,老子有沒有說錯,老子說錯了馬上送你走。”他口中走字一落,中年人臉色一變,
吳星雲一彎腰,雙手一伸抓著他的兩隻手使勁一掰,左右看了看他的兩支手哈哈笑道:“哎呦呦呦,一點沒錯,爺,你這哪裏學的?我拿槍幾十年了從來沒有注意這些。”說完他放開中年人的手舉起自己的兩隻手掌一邊看,一邊點頭,望著黃虎嘿嘿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