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了餐廳一邊喝酒,一邊冷靜地想劉伯濤與他爹的話,他很快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思維比起他倆確是幼稚了。每當這種情況他特別懷念譚大帥,思念蕾蕾,是譚大帥教會了他對別人的指責要深思。每天睡覺前養成一個良好的習慣,像曾國藩一樣對自己的言行進三省,才能使自己不斷充實,成長,成塾,升華。是蕾蕾死前流著淚,拉著他的手,叮囑他:勇於承認錯誤,不斷學習,知恥而後勇,方為大丈夫……等他吃飽喝足後,他也就已徹徹底底地想明白了。
他端了一杯茶走到劉伯濤麵前笑道:“我對彭嘯天始終不放心,懷化是開創疆土,你想個辦法拖住他。不求他幫我,隻要他不在我後院燒火就行了,其它事我已胸已成竹不需要你幫我考慮。”說完他自信滿滿地向著劉伯濤與他爹昂著頭微微直笑不止,
劉伯濤想了想說:“這太簡單了,在懷化與芷江以及各個城裏貼滿布告,告訴老百姓,你已接受中央政府的號令,歡迎湘西鎮守使馮玉祥將軍率軍進駐湘西。為了避免戰火,傷及無辜百姓,你的軍隊分批向溪口撤離,讓老百姓們不要猜忌,在原地繼續安居樂業。以後中央軍接管了湘西,他們向老百姓征糧,征錢你黃師長就管不了,你隻能保證溪口的父老鄉親不向中央軍納交錢糧。你認為怎麼樣?”他口樣字一落黃虎哈哈大笑了兩聲連連點頭說:“好,好,就依你的。彭立平待劉先生吃過飯,你馬上請他去你的書房寫布告,再派人飛馬送往各個縣城張貼。布告多多張貼,人手不夠,排幫的事這幾天全部停下來,保證各城各鎮都要有這布告。你去找幾個會寫字的人,仿照劉先生的寫就行,吃了飯馬上辦理此事。”說到此,他放下茶懷高興地對黃浪一招手說:“黃浪跟我上樓來。”黃浪一點頭,黃虎抬起腳就向樓上走去。
劉伯濤看著他一上樓向黃天賜笑道“:他並非冥玩不靈之人,相反,是一點就透的那種人。隻是還不夠成熟,穩重,性格有些急躁,狂妄,缺陷而已。也都怪您自己從小太驕寵了他,太過早把家業傳給他了,使他養成了這種目中無人的怪異性格。”他口中恪字剛落,黃天賜一搖頭說:“不是我寵壞了他,是他奶奶她們寵壞了他,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說完他舉起酒杯向劉伯濤一努嘴,
劉伯濤端起杯子笑了笑說:“我說過他心中其實早有了主意,隻是找我們倆來參考一下而已,大方向不錯就沒問題。看到嗎?叫黃浪上去了。”說完劉伯濤將手中杯子往黃天賜手上的杯子上碰了碰,仰頭就往口中倒酒。
黃天賜也一口吞下了酒笑道:“劉先生你等下上去看看,叫他別亂來,黃浪那個人辦不了什麼事的。”劉伯濤一搖頭笑道:“我隻幫他出主意打仗,對於你們家裏的事,我不管,也不卷入,你們家人太多了,我不想招是非。抱歉了,老爺,要去你去,喝酒,喝酒吧!”說完他給黃天賜斟了一杯酒,自己也斟上一杯,就喝了起來。
黃天賜匆匆吃了點飯就讓狗剩兒扶著自己上樓,剛好在黃虎的房門口迎上準備出來的黃虎立馬劈頭就問:“你讓黃浪去幹什麼事?”黃虎一扭頭望著黃浪說:“我讓他同水師營的人去上海接軍火。”他口中火字一落,黃天賜馬上一搖頭說:“不行,這種要緊天大的事,隻能讓黃象去辦,黃浪手殘,辦事又粗心,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他口中的第三個行字一落,裏麵的黃浪臉一下變得慘白了,黃虎猛地一下關了門,向他爹一昂頭說:“這種事,我隻信得過浪哥,黃象那人我信不過他。這事你少管,黃浪隻是代我去接洽一下而已,有水師一營正規軍護著不會有事的。”說完他又一把將門拉開,對黃浪朝外一努嘴,率頭就匆匆向外走去。
黃天賜馬上大喊:“站住,你站住,給我站住。”黃虎頭也不回,聲也不吭地直往外走。黃浪閃身避過黃天賜,匆匆下了樓叫上三十個虎衛隊的人緊緊跟上黃虎去了排幫大門。
到了門外黃虎一邊走,一邊招手讓黃浪靠近後說:“你自己也知道,我們黃家的人都認為你辦事粗心,什麼事也比不上黃象。但我就偏信你,不信他,這事你千萬辦好,不要出差錯,否則你就真沒法做人。總之這批軍火失誤了,你清楚後果,你不要回來見我,以免讓我難為人,讓人指責我看錯了你。”黃浪馬上頭連點地說:“你放心,我會辦好,辦妥這件事,證明給那些老東西看,證明給所有人看,不會讓你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