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虎寫信給黃強讓他帶兵去石門剿匪,向湖北方向擴張,他的這封信與這個決定為後來的種種不測埋下了伏筆。他剛寫完信還沒有裝好,吳星雲進來笑道:“大當家,楊華雄的下葬吉時到了,我們走吧!”
黃虎一點頭,將信隨手丟在桌上同吳星雲走了出去。他剛出去不久,他的一個馬弁進來看到了這封信,後來醉酒時把信的內容透露給了徐守義。黃虎到了楊華雄的靈堂前,先對著棺材單膝跪了一下,作了三個揖,然後一扭身朝眾人大喊:“楊華雄之死很大程度上我與劉伯濤都有責任,他下葬後所有營以上軍官都到大當家屋開會。鳴炮,下葬,入土為安。”
隨著他的話落,九聲衝天哀炮響起,道士一聲大喝:“起啊,起啊,起啊!”十六個壯漢抬起了盛放楊華雄的棺材走出靈堂,向墳地走去。到了墳地黃天賜對黃天全一揮手大喊:“黃天全帶兵去將石門抓來的所有俘虜拉來砍了,給我的兄弟楊華雄陪葬。”
黃天全一點頭,抬起腳準備走,劉伯濤馬上大喊:“萬萬不可以這樣,這樣幹我們再同其他隊伍開戰時,沒有人會願意向我們投降,都會拚死抵抗,同我們血戰到底。項羽之敗就是坑殺戰俘,凡是同他決戰的隊伍都不向繳械,投誠,事隔幾千年了,這種悲劇不可重演,不許殺戰俘。”
他口中俘字剛落,黃天賜馬上向他咆哮:“豈有此理,楊華雄乃是我兄弟,為我們山寨立下了無數功勞,就因為你與黃虎瞎指揮,在陣前賭博,嫖妓害他這樣驍勇的悍將慘死。老子還要找你與黃虎算賬,給我的老兄弟一個交待,你再出言阻止我殺戰俘祭兄弟,老子現在就活剝了你。不殺戰俘祭奠我的兄弟,我於心不安,天全快去。”說完他向著天全一揮手,黃虎馬上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對黃天全快速地丟了個眼神,努了一下嘴。
黃天全一怔,抬起了的腳又放下,鼓大雙眼望著他們父子倆。黃天賜跟著朝他大吼:“黃天全你沒長耳朵嗎?我的話你沒聽明白嗎?還怔著幹嘛?快去!”他口中去字一落,一手扶著楊華雄的棺材與楊華雄的家人一同傷心地號哭起來。
頓時山上一班老人有的馬上跟著黃天賜附和著朝黃天全大喊:“快去將俘虜帶來砍了,祭奠我們的兄弟……”有的則同黃天賜一樣扶著楊華雄的棺材老淚縱橫的大哭,大號。黃天全怔了怔,在一班人的催促下,抬腳向牢房走去。
黃虎對著吳敏一丟眼神,向外離開幾步,吳敏馬上跟過來,湊上他小聲問道:“爺,什麼吩咐?”黃虎一昂頭說:“你快去阻止黃天全,不許帶戰俘過來砍,這種事傳出去,我們以後不用打仗了。這幫老東西糊塗到了極點,會害死我們快去。”
吳敏一點頭,抬起腳撥腿就跑。黃虎跟著向吳小寶,蔣紅忠一招手,兩個人匆匆走近他,不約而同地問:“爺,什麼事吩咐?”黃虎冷冷地笑道:“蔣紅忠將我爹背走,吳小寶命人將老人們統統勸走,給楊華雄下葬入土為安吧!”
吳小寶一點頭領著蔣紅利幾步奔到棺材前,大喊:“奉大當家命令,衛隊把老人們與楊家人請走,大家節哀順變。”喊完他向站在一邊的衛隊揮了揮手,幾十個衛隊兵馬上過來走到棺材邊,一人拉起一個哭號的人就走,蔣紅忠則抱起黃天賜就跑。黃天賜與一幫老人一離開墳地,吳小寶手向棺材一揮,大喝了聲:“下葬!”楊華雄的棺材緩緩地向墳穴裏落了下去,楊華雄終於下葬入土為安了。
眾軍官隨著黃虎走向大當家屋,待大家依次坐好後,黃虎向著眾人大吼:“此次攻打石門這麼一個小小的縣城,居然讓我們損兵折將不少,這就暴露了我們的弱點。大家好好想想,深思,反省,檢點我們的錯誤在那裏。每一個參戰的人都必須發言,大家一起總結教訓,吸取經驗,以免曰後再打仗,這樣的悲劇重演。”喊完他雙眼不停地在眾人臉上直掃,眾人馬上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如刀的目光相碰。
停頓了一陣黃虎見眾人都低下了頭,就向宋牽牛一昂頭問道:“宋牽牛你先說說吧!”宋牽牛一聽他點名叫了自己,心裏“喀咚”跳了一下,站起來小聲地說:“都怪他大意了,才造成了他的死。”說完他將頭低得更低了,
黃虎馬上冷笑道:“他是太大意了,但如果唐生智帶著人馬往你的方向衝,死的人肯定就是你。因為你也在大意,我們所有人都在大意,唐生智往那邊突圍,死的人就是那邊的人。楊華雄之死並不是他的大意,而是他的運氣比我們差了一點而已。好在當晚我不在,如果我在,唐生智又是往我倆的方向突圍,我倆肯定也去追的,後果就同楊華雄一樣。這次仗當軍官的任何人都有錯誤,都脫不了幹係,人人都在嫖,賭,人人都在大意。你們中間有沒參加賭與嫖的人嗎?沒有參加的人站起來?”問完他雙眼望著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