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狗剩兒背著到了大門下的黃天賜馬上一抬頭向上喊道:“黃移盛侄兒別犯傻,宋團長他們打仗辛苦了,你快打開大門請他們進來,他們是對山寨的有功之人。如今你這麼對待他們,你於心何忍,你良心何安?你這麼做會讓他們對我們黃家寒心,會讓山上所有的人看不起你,認為你麻木不仁,缺失人性。你快打開大門,放他們進來。”說著這些話,他從狗剩兒背上下來,抬手向上連連直揮,示意黃移盛快去開門。
黃移盛在上朝下向他躬了躬身笑道:“伯父您已不是山上的大當家了,恕侄兒不能聽您的這話。山上如今是虎子當家,我隻會聽他一個人的話,他的話就是命令。他說過他在外打仗時,不許放任何人馬上山來,他的話,就是鐵板釘釘的命令。宋牽牛一個人帶著這麼多人回來,又沒有大當家的手令,我豈能放他進來。您老難來山上一次,好好去到處逛逛,山上這兩年與你掌管時大不一樣了。”說完他準備扭轉身體,
黃天賜馬上大吼:“混蛋,你小子真是混帳到了家,居然敢不聽我的話,我是你伯父,黃氏家族的老族長,山上的老當家。不要說山上,族上的人要對我的話唯命是從,在江湖老子的話也是鐵板釘釘有份量的。趕快按老子的話,打開大門請宋團長與兄弟們進來,老子要在門口親自迎接他們,為他們擺酒慶功。”說完他向上猛一抬左手,使勁一揮,右手拐扙向地下使勁一頓,做了個不容置疑,不容反抗的手勢。
碉樓上的黃移盛對他也一搖頭,一揮手說:“伯父您老難來山上一次,好好玩去,好好去與老人們敘敘舊。至於山上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一切自有大當家管著。我黃移盛身為黃氏家族的子孫,在族上隻會聽族長的,在山上就隻聽大當家一個人的。我吃大當家的飯,穿大當家的衣,領大當家的錢,我必須忠於他。所以對你與我爹的話,身為軍人,恕我不能聽,抱歉了,您們回去喝酒吧。”說完他又準備轉身,
黃天賜一聽他這話,頓時怒火心中燒了,立馬大喝:“畜生,你真是成心同我對著幹,你爹都聽我的,你居然不聽,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老子饒不了你,老子要撤了你的職,還要趕你下山,驅你出族。快點打開門,請宋團長與兄弟們進來,你若執迷不悟,我真不會念及你是我侄子。現在聽我的還來得及,你爹在此,我會給你爹麵子,不同你計較頂撞我之罪,放過你這一次,快打開寨門。”喝完他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咚……”地直響,仰頭雙眼布滿凶光地望著了黃移盛。
黃移盛依然對他一搖頭說:“伯父,爹,大當家有令,他在外出征之時,沒有他的命令,不得放任何人馬進寨,以防萬一。違大當家令者,輕則挨軍棍,重則槍斃,你們不要逼我做違令之人,不忠於山寨之兵。你回去吧,我不想同你們囉嗦了。”說完他又向下對他爹與黃天賜揮了揮手,
黃天賜馬上怒吼:“黃天全,狗剩兒你們倆上碉樓上去,把黃移盛這個畜生給我抓下來,我要收拾他,真是氣死我了。”他口中了字剛落,碉樓上的黃移盛大吼:“兄弟們扯起兩邊吊橋,四麵加強警戒,放下千斤攔木,誰敢攀緣寨門,給老子開槍。”吼完他就一轉身兩步走進了碉樓裏,下麵的黃天賜與黃天全看著迅速上升的吊橋,仰頭對著碉樓上大罵大喝咆哮不止。
然而碉樓上的黃移盛已進了碉樓裏,並且關緊了樓門,對他倆的咆哮與喝罵聲根本聽不見。不甘心的黃天賜與黃天全又對著樓上的守兵們大喊了一陣,可樓上的守兵們沒有一個人搭理他倆。他倆身邊的狗剩兒看著他倆咆哮得口沬亂飛了好一陣,就向黃天賜一躬身說:“老爺,你別浪費精神了,上麵的人根本不賣您的賬,您還是留點精神去逗您的寶貝孫子吧!”
臉色已氣得慘白黃天賜馬上對黃天全一搖頭,氣急敗壞地說:“你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尊重長輩的不孝之子,老子明天一定要好好治治他。”本來已心中十分生氣的黃天全,一聽黃天賜這話,心中更氣了,他賭氣衝口而出地回道:“你想怎麼樣都好,他反正是占板上的肉,隻能由著你們處置。前不久他因為聽信你的話,放了楊華雄下山,結果被虎子打了三十軍棍。一個屁股被打得鮮血淋漓皮開肉綻,趴在床上幾天沒有下來。他違抗大當家之命要挨打,甚至會槍斃,不聽你的話也要挨打,他一個榆木腦袋,挨打的命,怨不得任何人。”說完黃天全無奈地搖了搖頭,發出了幾聲輕微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