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才伸右手慢慢地解開長袍,脫下,扔到欄梁上,露出了肌肉一塊塊突起的前胸。他的胸部即寬又厚實,胸前還
長滿了二三寸的兩溜烏黑的毛。隻見他猛地吸了兩口長氣入肚,沉下丹田,雙手向上一提,握緊拳頭,向前推了推。隨著他雙拳向前的推動,他的兩膂內的骨格頓時發出了“吱咯,吱咯,吱咯”的聲音。他一連向前推了三下,雙拳左右一分,一前一後地擺在了胸前。
黃虎看著他擺好了架勢,就頭向他一昂笑道:“你來吧,看看究竟是你的拳頭能吃肉,還是我的掌更行。”說完他長吸了一口氣入內,他不向丹田沉下,而是向上一提將氣直灌於兩膂,他的兩膂頓時爆起。
袁文才一見他運氣的方法與眾人不異,知道今日遇上了武林異材,大吃一驚,心中“咚”地跳了一下,雙眼鼓鼓地瞪著了他的雙掌。黃虎將雙掌略微晃了晃,又對袁文才一昂頭說:“你來攻,也許還有機會,一旦我攻,你就隻有挨打的份了。”
袁文才瞪著他衣袖中鼓鼓的好像有股氣在回蕩,猛然想起自己爺爺講過的武林中能將內氣練得圍繞著全身遊走的人,少之又少,這種人是具有武林異賦,是練武的上上之才。遇到了這種人,千萬不要與之硬拚,最好是交成朋友,一旦動手了不死也會傷。袁文才想到此,心中無形中有了點膽怯,壓力,可眼前已是騎虎難下了。他略微一遲疑,心想:隻能豁出去了,不能失了麵子。大吼一聲“呀!”將全身之氣運於雙臂,雙拳揮動成兩條棒一樣直衝向黃虎。
黃虎頓時一聲大喝:“來得好!”就舞動雙掌迎了上去。兩個人頓時拳來掌往呼呼生風地鬥在一起,木板閣樓板隨著他倆腳上的用力,震得“啪,啪,……”直響,加上他倆拳掌相碰之時發出的“叭,叭,……”之聲與口中的吼聲,喝聲好似彙集成了一首高亢起伏不斷的聲樂。轉眼兩個人就鬥了五十招,
五十招一過,黃虎突然仰頭似雄鷹一樣長嘯了三聲,右手之掌變成了鉤。隻見他左掌上下似刀一樣在胸前翻揮,封護著自己的上身,右手之鉤卻直對著袁文才的上半身亂抓。剛開始不知道他鉤子有多曆害的袁文才,一見他右手鉤子鉤向了自己的頭,馬上伸手去攔他的鉤。沒想黃虎卻將鉤向下一沉,改為抓向的肩,哀文才略微一怔,黃虎五爪一下抓住中了他的左肩頭。
袁文才頓覺肩上似鐵釘在往自己的肉裏鑽,有一陣鑽心似地痛,他的肩慣性地向後一甩,想擺脫黃虎抓著自己的肩頭。黃虎右手向上一抬,袁文才隻覺肩上一陣撒裂似地痛,側頭一看隻見黃虎右手鉤子已活生生地抓掉了自己肩上的一團肉。肩上頓時出了一個大洞,鮮紅的血在直往上冒。就在袁文才側頭看自己肩的那一瞬間,黃虎扔掉手中抓的那團肉,又一鉤抓向他的手臂。
袁文才大駭之下身體一扭,左手臂猛向下一沉,想避開他的爪。沒想黃虎的手比他想象中要快多了,隻見他右手一伸,疾如風地一下就抓中了袁文才猛向前下方甩的手臂。袁文才的手臂頓時隻覺一麻一痛,一塊肉又被黃虎活生生地鉤掉了,五個血洞鮮血直向外翻
湧。大駭之下的袁文才右手按住左臂上的血洞,馬上向後連連直退。黃虎扔掉手中血糊糊的一團肉,哈哈狂笑了兩聲,朝連連後退的袁文才大吼:“就你這麼點三腳貓功夫也想稱霸三湘大地,真是癡人說夢話,夜郎自大。老子還隻用了一支鉤來攻擊你,沒有全力擊你,否則你早廢了。碰上老子的降龍爪輕則破皮掉肉,重則損骨斷筋。跪下!叫老子三聲‘爺’!老子便放你一條生路,否則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姓袁的周年。”說完他反手一鉤抓向閣樓上一根海碗口般粗的簷欄,隻聽“吱喀”一聲,簷欄頓時斷了。
驚得從三歲開始就跟著爺爺練武了三十餘年的袁文才雙眼一鼓,口瞪木呆,心“咚,咚,咚”地上下亂撞亂竄。當然也驚得黃象,宋牽牛與賀敏學等這些練武行家大躍眼睛,心狂跳不止。如果他們幾個人不是今日自己親眼所見,僅僅聽別人講的話,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會相信世上競然有這般神力之人與霸道的功夫。
因為閣樓上的簷欄根根都是血檀木,堅硬無力,它是用來起護欄作用的,一般人用刀斧去砍去劈,也無法一下就將其砍斷。練武之人將這種木是用來做成哨棒與人對抗的,軍隊則將這種木是用來做長矛與大砍刀柄專用的,可見這種木質的硬度,不是一般木材可以比的。黃虎高舉著右手一邊一步步地向袁文才逼近,一邊大吼:“跪下,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