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陣龔黑牛父子包紮好回來開飯,心情極不好的黃虎無論龔黑牛與彭立平怎麼樣勸他,敬他的酒,他都隻喝了三杯酒就不再喝了。吃完飯,喝了一杯茶,龔黑牛又對他笑道:“爺,這大船可以睡覺,您回去吧!”
黃虎一聽他又催自己回家,更覺不對勁了,心慌了,他知道家裏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不然龔黑牛不會一再催自己回家的。他立馬又問:“我家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告訴我,我好有心理準備,想辦法應對。”
龔黑牛依然笑道:“沒什麼事,隻是太太派人來吩咐過,您一到長沙,不可留你,讓你早日回家。”黃虎一聽他這話知道肯定是家裏發生了什麼事,也許龔黑牛真的不知道,或者龔黑牛知道不敢講,那就是大事了。龔黑牛已接到了他爹,他娘的叮囑,自己就算再問,再逼他,他也不會說的。他心裏著急了,馬上站起來帶著宋牽牛一行人走,龔黑牛與彭立平送他上船去。
龔劍利與小丫頭望著他上船去的背影恨得他咬牙切齒,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報複他。龔黑牛與龔劍利是兩代人,一代人與一代人的思想,觀念是完全不同的。龔黑牛受過黃家恩惠,對黃家充滿了感激報答的心理,就算要他龔黑牛為黃家去死,他也樂意。但龔劍利不同,他沒有受過黃家恩惠,相反,他認為自己這次陪著黃虎出生入死,鞍前馬後的。就僅僅因為自己把行蹤告訴了小丫頭,不光沒有得到賞賜,黃虎還逼自己的爹削掉了自己的一根手指,連累自己的爹也挨了兩刀。
他把自己的斷指之痛與他爹挨刀之苦都算到了黃虎的頭上,他不知道黃虎根本就沒有向他爹提這些事情。是他爹龔黑牛為了表示自己一家人對黃家的忠誠,自己決定的。龔黑牛的這份對黃家的忠誠,想為自己兒子與黃虎拉近距離的良苦用心。不光沒有起到一點作用,相反,恰恰為以後自己兒子與黃虎之間埋下了一條禍根。
黃虎上了船,想起龔黑牛幾次催自己回家的事,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焦急。他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麼事?但他能肯定的是家中已出了事情,要不然龔黑牛不會這麼著急地催自已趕回家去。龔黑牛是一個最希望黃虎呆在長沙玩的人,今天卻一反常態,連連催自已回家。他的腦子裏想得一團糟,也想不出會發生什麼事?兩個最有勢力,最有可能造反的人,黃象,黃浪都已經被自己打倒了,他倆已經沒有能力造反了。
他腦子裏將山上,山下的人與事都仔細地過慮,想了一遍,他實在是想不出還能發生什麼事?越想越煩躁的他抽出一支雪茄點上,呆坐著拚命地猛抽起來。
一直注意他的吳星雲看著他抽了大半支雪茄後,認為他在為龔劍利的事在煩,就走近他笑道:“爺,龔劍利的事,其實隻砍掉他的一根手指算是便宜他了。如果是山上的人發生了這種事,你可千萬不能心慈手軟,你們黃家能夠幾百年不倒,靠的就是治人的嚴謹與紀律的約束。沒有規矩,那裏來的方圓,規矩即然立下了,就要人人遵循,個個服從,任何人不得違背。該殺者,一定得殺,該處者,一定要處,絕對不能姑息養奸,縱容任何人。人有時候有了第一次之後,就會有第二次的。您是大當家這些事本不該我來多嘴多舌,我並不是講您的不是,隻是給您提個醒,您有時太重情義了不好。
大當家對任何人,任何事都隻認事,認規矩,切忌不可認人。誰違背了你的話,你的規矩,你就治誰,亳不留情。”說完他雙眼鼓鼓地望著黃虎,
黃虎一點頭說:“知道了,你去叫宋牽牛與劉四牛來。”吳星雲一點頭,匆匆叫來了劉四牛與宋牽牛,黃虎將早已準備好的三張銀票向他們三個人一擺說:“這次你們三個人都辛苦了,每個人給你們十萬大洋,這種票隨便在那個錢莊都可以兌換。如果你們要帶大洋回山上去,明天你們三個人就自已去城裏換好了,吳星雲你把銀票分給他倆。”
吳星雲馬上說:“這麼多,是不是太多了,怎麼帶回山上去。”黃虎笑道:“廢話,錢還怕多,真是個土包子,拿著。”吳星雲接過給了宋牽牛與劉四牛一人張,黃虎又笑道:“你們自己放好,丟了老子可不管,不賠,是你自己的事了。到了溪口你們直接從保安隊騎馬上山,也可以請轎子抬你們上去,我都不管了,我可能要過幾天才會上山來。”
宋牽牛笑嘻嘻地說:“其實不打仗的話,你可以不上山來的,山上的人個個安穩。”劉四牛馬上接過他的話說:“你真是開玩笑,山上還有佩佩與小月,怎麼可以不來山上。”
吳星雲隨即朝黃虎問道:“爺,那個佩佩那麼漂亮,她究竟是誰家的姑娘?”黃虎一搖手說:“這事你管幹嘛呢?你們上山後,不能同任何人講我們這次去了哪裏,幹些什麼事?更不能透露我給了你們多少錢。你們去喝酒或者睡覺去吧,我要靜一靜想點事情。”說完他對他們三個人揮了揮手,他們三個人馬上高興萬分地走開了,他又開始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