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仁軍一驚之下,馬上急急地說:“黃老弟,黃老弟啊!你誤會了,你真的誤會了。我也是誠心誠意想同你交朋友,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兄弟在看。對不起,對不起,算我狗眼看人低,你原諒我的冒昧好不好?你就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我給你金條的意思,並不是打賞你。而是一個兄長給一個兄弟的一點零花錢而已,為了表示我想交你的誠意,我們馬上擺上香案,對著天地喝下雄雞血酒,結拜兄弟好不好?”
黃虎一搖頭說:“交人主要是交心,你現在雙腳傷成那樣,同我跪天跪地,結拜兄弟,豈不讓人笑話於我。既然你不是打賞我,那就算我誤會你了,這樣吧,擺一桌酒,我們倆喝幾杯,一切就冰釋前嫌了,再有這幾個人也辛苦了一場,你也應該讓他們喝一頓好酒犒勞一下。”說完他朝薑仁軍傻傻地笑,薑仁軍馬上對管家一揮手說:“快去準備酒菜,買洋酒來,我兄弟是喝洋酒的。”
管家一點頭,準備走,黃虎伸手一攔他說:“將他們幾個帶走,去喝茶,我同薑大哥,還單獨講幾句話,行不行?”管家一扭頭,望著了薑仁軍,薑仁軍對他一揮手,示意他快走。管家哈哈一笑,走近吳星雲與劉四牛躬了躬,向外一伸手,吳星雲幾個人隨著他向外走去了。
黃虎走近薑仁軍笑道:“看來你還真不明白,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來了,你也不知道。假如鄧義貴現在死了,你不就成了東北同鄉會會長,日租界商會副會長嗎?你說現在這事出得多好。此時你隻需要避一避,到外地去養一段時間的傷,等你傷好回天津時,鄧義貴與華界的人已戰得不可開交了。就算他命大,不死,他的勢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你到時再登高一呼,打出為東北人複仇,爭利益的大旗。你好好想想,東北人從此就唯你馬首是瞻了,到時如果我再助你一臂之力,天津商會會長你也就垂手可得。”
薑仁軍連連點頭說:“真不愧是留過東洋的人,看得遠,看得準,我安排一下,爭取這兩天就動身,離開這是非之地。”
黃虎嘿嘿笑了兩聲又說:“你最好就在這兩天帶著你的心腹,強將悄悄地離開。我留在這裏替你觀察兩天,這次是鄧義貴出麵邀請華界的人來赴約的。如今一下死了那麼多人,就算鄧義貴長了一萬張嘴,他也講不清楚了。他與華界幫派之間的戰爭已在所難免,你不避開,就無法不卷進去。你必須要保存好自己的勢力,到時你才能力挽狂瀾。”你放心,我會照看你的生意,地盤,觀察兩天。你最好這兩天幫我寫封信給你在奉天的朋友,萬一不對勁,我也外去避避,正好去東北,看能不能弄到點鐵礦。我答應了武鋼的朋友,不能言而無信,你這裏萬一行不通,我就去找在滿鐵的日本同學幫忙。”
薑仁軍馬上頭連點地說:“好,好,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和你一起去奉天,把鐵礦生意談成,怎麼樣?”
黃虎一聽他這話,心想:自己去奉天的真正目的是去收拾張少帥,並不是去談生意,他薑仁軍去了,自己就不方便了。
便一搖頭說:“不了,我相信你是誠心幫我的,我也非常希望你能同我一起去,這樣對我的生意就會事半功倍。但你腳上的傷太嚴重了,不宜勞累奔波。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生意,一點金錢上的利益,而不顧你的傷勢。再說你還要隨時作好返回天津主持大局的準備,弄不好鄧義貴什麼時候都有可能死去,到時無人主持,掌控東北人。
東北人就是一盤散沙,人一旦散了,要重新召集起來就難上加難了,你就會失出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我的鐵礦生意與你的前途比較起來,隻能算得上是繩頭小利,芝麻,綠豆大的事情而已。做人要分得清楚大與小的關係,你就不必去奉天了,你就到上海去養傷吧!留心觀察天津的局勢,一旦需要我時,請不要客氣,隨時通知我,我會馬上趕來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