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遙湊上他笑嘻嘻地問:“少爺,你怎麼就想得出這些損招呢?你哪裏學的,幾年日本的學習,將你整個人都改變了。”
黃虎笑道:“沒有辦法,我花了大幾百萬修了一條新街,不想辦法,何時才能收回來那些錢?溪口需要人來貿易,不來人就發展不起來。”
黃遙一點頭笑道:“你所講的也確實是個理,如果溪口天天似昨天那麼熱鬧,人多。溪口的所有老百姓以後都不用種地了,都會發財。人人都經商,開妓院,旅館,酒樓算了。
昨天晚上一條椅子也可以租一個大洋,早知道這樣,我應該拉幾車椅子去街上的。”他口中的的字剛落,陽建平匆匆來了,他遠遠地就笑道:“少爺,少爺,那個演出還繼續嗎?”
黃虎笑嘻嘻地反問:“好看嗎?”陽建平一搖頭說:“我哪有時間去看,忙著招呼生意,門都擠破了。有的妓女昨天一天沒下床,多的接了三十來個客。昨天一天的收入比以往一個月還多,要是這表演繼續下去,我必須馬上派人進城去拉菜,拉酒。酒與菜都被吃空了,一點兒也沒有存。”
黃虎哈哈大笑著對他一揮手說:“你馬上派人去拉酒拉菜,準備好三天的生活,三天後我會讓他們撤走。這種事不能太久,太久就失去了意義。”
陽建平馬上頭連搖,手連擺地說:“別,別,千萬不要撤走了他們,他們的開銷由我與趙勝利來付好了。”
黃虎一搖頭,對陽建平嘀咕好一陣,陽建平一點頭匆匆走了。從正月十五到十八這三天,小小的溪口街上人頭湧動,熱鬧非凡,每天至少有近三萬人在街上遊走,玩樂。溪口大大小小的商號都獲了利,包括不經商的居民,許多沒有訂到旅館,酒樓的人,花幾個錢住進了平民百姓家裏。
不管是誰,隻要是溪口街上的人,在這幾天都或多或少地賺了一點錢。當然獲利最多的是黃虎,他擺在濟世堂大院裏三尊菩薩麵前的功德箱天天都是滿滿的。其次是陽建平,趙勝利,黃象三個人,他們的酒樓,妓院,天天人爆滿。再其次是縣長李漢文,與劉長久和王大波這三個,積極幫助籌備這鬧劇的人。
黃虎抓住了人民封建迷信,愚昧的心理找了雕刻師雕刻了如來,文殊,觀音三尊菩薩擺在醫院裏。再在長沙找了個好裱匠糊了這三個菩薩,用充滿氣體的球在煙花中帶著它們冉冉升上天空。讓近兩萬人看到了在萬丈霞光中三尊菩薩,在濟世堂醫院上空顯現真身的錯覺。他還恰到好處地讓一個家丁在菩薩顯靈過後裝死,讓濟世堂的郎中吳神針用針來救活他。造成菩薩降臨,附體濟世堂郎中的錯覺迷惑眾人。
他還抓住了大眾喜歡看稀奇,看古怪,好色的心理。在長沙請來一幫妓女與舞女上台跳脫衣舞,吸引大眾,讓大眾對溪口流連往返,不忍離開。黃虎的計劃十分成功,天天都有人往溪口趕,天天都有人往醫院去找吳神針看病。去醫院裏燒香,求神,拜佛的善男信女更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時醫院門口成了小商小販們擺攤爭奪的熱點,黃虎的新街門麵售價一路上升。
負責銷門麵的吳海平,天天有人找,天天有人給他送禮,讓吳海平的老婆大月整天笑哈哈的。當然黃虎知道騙局畢竟就是騙局,騙人的技倆不能久玩。脫衣舞這種城裏司空見慣的夜生活娛樂,在封閉的農村,也是遭人反對指責的,玩太久了,到時自己會下不了台。在正月十九這天的大清早上,黃虎就讓炮艇悄悄地載著妓女,舞女們離開了溪口,返回了長沙。
黃虎一手策劃的這個騙局與鬧局,讓溪口這個小鎮在湘西九百裏這片古老的土地上,聲名遠播,迅速發展,崛起。從此溪口一度成為湘西最熱鬧,最富繞的大鎮,最後硬是讓這個山旯小鎮在短短的十年裏成為了一座山城。黃虎的思維,學識,閱曆,膽量在那個時代應該是屬於超前的。
但任何人都不可能有一帆風順的人生,命運本無常。更何況像黃虎這樣從小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大,剛腹自用的人。性格決定命運,無論黃虎拜過多少師傳,受過多少教育,接受多少人的指點與熏陶。他性格上的缺陷遠遠無法用智商,知識與閱曆來彌補。他的孤傲,剛腹自負,狂妄,膽大妄為的性格決定了他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