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虎側頭看著她,一邊隨她向裏走,一邊笑道:“來你這裏我是做客,難道還有女人想吃了我不成?”林桂生一粉拳打在他背上笑逐顏開地矯聲矯氣地罵道:“老大不小,總是沒有個正經,還同姐開這種玩笑。”
黃虎嘻嘻笑道:“不同你開這種玩笑,我同誰開去?幫我找兩個漂亮的小姑娘,陪我幾天,黃大哥呢?”林桂生一搖頭說:“你黃大哥現在特別忙,法租界離不開他,家裏又多開了十家煙館,內外離不開他,他一天難在家裏安生。”說著林桂生將黃虎領到了自己的小客廳坐下,親自奉上茶,笑嗬嗬地問道:“貨呢?現在價格非常好,收到你的電報,我就籌備了二千萬,是不是這個數?”
黃虎肯定地一點頭說:“七千斤,一斤不少,五十斤送給你抽,貨還要兩天才能到,現在碼頭誰在替你打理?”林桂生笑道:“還是那個杜月笙,他真是個人材,他將以前的人都換了,碼頭也擴建了,你好好與他溝通,聯絡,聯絡。你的貨那麼遠來,要經過不少關卡,你自已先來了,貨不會出問題吧?”
黃虎一搖頭說:“那麼多貨,我是非常小心,謹慎的,絕對沒有問題。再說還有近兩百名兄弟看著,你就放心吧!”林桂生笑道:“別說兩百人,三百人都沒有用,中途那麼多關卡,那麼多兵把守,我真不放心。”
黃虎笑道:“你就安心吧,我安排的一點問題也不會有,我現在已經不是毛頭小夥子了。”跟著他向林桂生講述了自已將木材挖空,把裝有煙膏的木材沉在水底下一米多深的事,詳細地告訴了林桂生。
林桂生一聽完他的話,驚得張大了嘴巴半響才笑道:“這種辦法,主意虧你想得出來,這是神仙也想不到,鬼也查不出來的絕妙高招,這下發了。”
黃虎哈哈笑道:“你兄弟我在日本學了四年,還是學了一些東西在腦子裏的。我放了三十塊排下來,隻有一塊藏有鴉片,其它二十九塊都是掩護這塊排的。有沒有辦法將木材賣給那些做房子生意的人,也就是開房地產公司的。我家的木材以前一直銷南京,漢陽,生意非常好。這條路要是上海行得通,一年下來也可以賺小幾百萬,最主要可以掩人耳目。”
林桂生哈哈笑道:“我現在有三千多個弟子了,各行各業都有我的人,三十萬個立方米的木材,不成問題。我明天打發人將上海做房產的人,找幾個來,讓他們收了那些木材。”
黃虎馬上笑道:“那好,那好,如果你把這條路給我打通了,就等於救活了我的排幫。我的排幫有好幾百人,都指望木材吃飯生存,這兩天你派人盯著碼頭。”
林桂生一搖頭說:“這事你不用操心,到了上海,我會處理好。杜月笙就是我的心腹,相信姐的眼光,他比你黃大哥還行,弄不好他以後會超過你黃大哥。以前姐真想扶你,可你家大業大,瞧不起這混上海灘的。”
黃虎哈哈大笑著說:“姐,你也知道以前我確實想跟著你混,可我爹就我一個兒子。家裏事真太多,大小商號一百多家,一萬五千多畝水田,幾十萬頃森林,還有一個幾千人的山寨與一個幾百人的排幫。偏偏我爹又老了,幸好我回家了,不然會亂成一團麻。有空時,你去看看我家吧!我家的院子比上海的都督府還大,房間三百八十間。花園,魚池,假山幾十頃,我們家近八百年了。
聽你兄弟一句話,一旦你遇上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時,一定要來找我。無論是要錢,還是要人,我都可以幫你。”林桂生長長地歎息了一聲說:“可惜你不能留在上海,不過今生遇上你,有你這麼個兄弟也是我林桂生的福氣。”
黃虎笑道:“留在上海,最多也就混成你這個樣到頭了。在我那裏就不同了,我就是皇帝,別人都要看我的臉色與眼神,以後你就知道的。”黃虎與林桂生談了一上午的話,吃過飯,林桂生給他找了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陪他。
傍晚黃虎才離開黃公館坐車去盧公館,他剛在盧公館下車,還沒有抬腳走,守門的一個彪形大漢就朝他大喝:“不許過來,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