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賜冷笑了一聲,接過芳秀的話笑道:“四丫頭的話一點也沒有錯,師傳教徒弟肯定要留幾手,不然真的等徒弟超過師傳。當師傳的今後怎麼立足,哪裏還有顏麵?”黃虎立馬朝他爹冒了句:“難怪黃象,黃浪功夫這麼差勁。”
黃天賜冷冷地笑道:“難道你真希望他們倆超過你嗎?教兒子與教徒弟肯定,必須要有差別。不然以後自己兒子怎麼在世上立足呢?四丫頭說得對極了,對有野心的人就是要防著。”
芳秀急忙一搖頭笑道:“你是孩子的爹,你這樣教孩子,孩子都會被你教邪,吃飯,吃飯,不談這些事。做人還是正直點好,人嘛,再狡猾也會遲早被人看穿,看透的。”
黃天賜冷啍了一聲,冷笑道:“就是你把一個好好的兒子教傻了,幸好去了日本幾年,變聰明了。不然我真不敢想象他以後的日子怎麼過,怎麼處身立世。”芳秀立馬翻了黃天賜一眼,端起自己的碗,埋頭吃起飯來。
黃虎對他爹一努嘴笑道:“您喝您的酒吧!我飯都快吃完了。”黃天賜“嗯”了聲,端起酒杯,高興地喝了起來。
第二天,黃象來了,黃虎把他領進自己的書房坐下,笑道:“你沒事,就去敘浦找郭鬆平直接了當談談,把那裏的情況徹徹底底地摸清楚。過兩天我也會來,我們一起想辦法,采取手段,務必要把這條道路打通。”
黃象一點頭笑道:“如果真能把這條道打通了,不說別的,我們鹽的利潤就會翻幾倍。”
黃虎一昂頭問道:“怎麼講?”
黃象笑道:“當初你爹買下這條鹽道時,隻買了水路。陸路是各地方駐軍在設卡管理收稅,因此鹽在每一個鎮經過時都要交鹽道稅。如果我們打通了這條道,幾個縣,多少個鎮,這個錢,有多少不用我說,你也想得到的。我現在外去都帶點鹽,讓我的手下人也可以賺點腳力錢。”
黃虎一點頭笑道:“我明白,你多帶點錢去,能用錢解決的問題,最好用錢解決掉。用錢解決不了,就隻能用武力,打通這條道,勢在必行,否則我們的生意就有瓶頸。”
黃象一點頭笑道:“這事有點冒險,但富貴是險中求的,以後就看你的了。我還有錢,你來時,到敘浦的順豐酒樓找我,那裏是敘浦最大的
酒樓,煙館與妓院。多帶幾個好手,以防萬一,那裏彙集了三教九流,我現在隻留了六個人在身邊了。
黃虎點了點頭,黃象又交待了黃虎一翻才走。黃象一走,黃虎又拿出地圖來看,來苦思冥想。正在黃虎想得出神之際,黃遙領著黃獻忠進來了,黃遙走近黃虎嘻嘻笑道:“少爺,你研究地圖,不會又是想著去打誰吧?”
黃虎一抬頭望著黃遙笑道:“你有事,應該是去找我爹,我娘,不要來找我。”黃遙伸手一指二十七八歲,上身穿一件短黑衫,下身一條寬大邊褲,留一頭烏黑寸發,身體雄健魁梧,手粗腳也粗,圓圓的腦袋,兩道烏黑劍眉直翹,方臉黑裏透紅,大耳下墜,隆鼻方嘴,有點似小旋風的黃獻忠笑道:“這個是排行四叔的兒子,叫黃獻忠,我看院子裏少了兩個人就把他從護商隊要來了,你看怎麼樣?
”黃虎看了看黃獻忠,黃獻忠馬上朝黃虎一躬身笑道:“少爺,打擾了。”黃虎對他笑了笑問道:“你是黃永忠的那個大哥吧?”黃獻忠一點頭說:“是的。”
黃遙馬上笑道:“少爺,你認識黃永忠啊?”黃虎笑了笑,對黃遙一伸手,示意他坐下後說:“黃永忠與我差不多年齡,小時候一起念過書的。”黃遙坐下後,黃虎又對黃遙說:“這種事,你看著辦就行了,都是自家人,你說行,就行,不必來問我,我信你。”
黃遙一搖頭說:“以前院子裏找家丁都是老爺與大太太考察,經手,我隻負責引人而已。現在你當家,當然要經過你的同意,主次一定要分明。”
黃虎隨即笑道:“那你帶他去見我爹好了,家裏的事我不管,也懶得去管。”黃遙立馬笑道:“還是你先看看行不,他的武功隻比我差一點點,比黃新兵就還強一點,又讀八年書。”
黃虎一聽黃遙此話,眉頭一皺,大吃一驚地問道:“既然武功比黃新兵還高,又讀過八年書,怎麼沒在黃新兵職位之上,怎麼混的?”說完
他將雙眼鼓鼓地盯著了黃獻忠,黃獻忠臉一紅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