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藹齡對借炮艇給黃虎的盧小嘉發了狠話,如果自己的妹妹發生了意外,她要將盧家父子用麻袋裝了沉入黃浦江中肥荷花。孔府管家在宋藹齡發完這話時,當著盧小嘉的麵前,將當天孔府值班的十六家丁,以玩忽職守之罪用麻袋裝了,丟進了黃浦江中。
黃虎拉著宋美齡的手,同一直在碼頭守候他的盧小嘉一齊進入孔府,他做好了挨宋藹齡一頓臭罵的思想準備。出乎意料之外,宋藹齡沒有罵他,她打發盧小嘉走後,仔細地盤問了黃虎的家底。她向黃虎傳達了她親身父親的一個信息:黃虎要想真正娶宋為妻,以目前黃虎的那個家底是絕對不可能。宋藹齡坦率地告訴黃虎要麼聲望高過孫大炮;要麼錢超過孔祥熙。婚姻與愛情是不相等的,婚姻是過日子,是錢為基礎,天天需要,……
孔祥熙則勸黃虎憑自已的家底,好好做,也許會超過他。世上的任何事本來就沒有對與錯的;隻有強與弱的差別,隻有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事實。他欣賞黃虎的膽量,敢從他家偷人出來,敢同他開這種天大的玩笑……
黃虎帶著無窮的壓力走出了孔家公館,他感到一片迷茫,不知道自己今後的路在哪裏,自己該怎麼做才能超過孫大炮,超過孔祥熙。其實不用宋藹齡同黃虎說這些,黃虎自己也知道宋無論多麼愛自己,他倆之間彼此怎麼相愛,她絕對不會嫁給一個比自己兩個姐夫差太多的人,她心氣太高傲,太聰慧。
幾天的生活黃虎已知道宋內心深處存有一種欲望,雖然她沒有說出來,但黃虎感覺到了。在日本近四年的特科學習,訓練已讓黃虎懂得了看人,觀察人,揣測人的內心。他茫然地在街上遊蕩著,不知何去何從,鬼使神差他走到了如玉的院前,按響了門鈴。
如玉一見他,像盼了他一輩子似的,高聲驚叫一聲:“天啦!你終於來了。”就不顧丫頭在一旁,一頭撲進他的懷裏雙手緊緊地纏住他的脖子,死命地張大嘴巴對著他狂啃起來。
黃虎摟著她顫抖不已的身子,讓她叭叭地啃了一陣後,才輕輕一推她說:“我渴了,想喝茶。”如玉馬上一扭頭朝呆呆望著自已的小丫頭說:“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等你長大了,真心想一個男人時就知道了,什麼叫做隔一日,如隔三秋了。快去準備水,準備茶葉。”說著她雙手摟著黃虎的腰,將頭緊緊地靠在他的肩上走進了自己的屋子裏。
她一邊親手給黃虎泡著茶,一邊說:“天啦!我還以為你有了宋小姐後,就不會上我這裏了,多少人在找你。”黃虎哈哈一笑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同她在一起?”如玉端著茶走過來,坐到他腿上說:“報紙上都登了不少你與宋小姐親嘴的照片,全上海都知道的事,我怎麼會不知道?
黃大哥,桂姐,還有哈六同,錢四謙他們都找到我這裏來了。他們一個個反複問我,你去了哪裏?我講你陪宋小姐消魂去了。他們想找你,可不敢去孔府打聽,就來我這裏問。”
黃虎哈哈一笑問她:“你有沒有去孔府打聽過我?”如玉一搖頭說:“想你難受時,就坐車去孔府馬路邊上,呆呆望一陣。但不敢靠上去打聽,我既不是那種冒失人,也不是那種自不量力,不知好歹的人,自己清楚自己是個交際花。你能心中有個我,能隔三岔五來一下我這裏,我就知足了。我不會為難你,聽桂姐說你在長沙讀書時,有一幫人侍候你。你家究竟有多少錢;會不會比孔家還多?”
黃虎長歎了聲,一搖頭說:“我家隻是有點錢而已,怎麼能同孔家比?你知不知道錢四謙與哈六同找我有什麼事?”
如玉馬上說:“那兩個人現在鬧翻了,他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知道你與宋家,孔家的關係後,認定你是有錢的主,都想避開對方與你合作生意。我照桂姐教我的話亂對他倆講了一通,說你家比孔家的錢還多。他倆都在我麵前許了諾,隻要我能纏住你,幫他們與你合作成功了,他們就給我五百塊大洋的好處費。他們兩個人現在都給了我五十塊大洋了,要我一見到你,就想辦法纏住你,馬上通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