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副官,“哦”了一聲連連說:“謝謝,謝謝了!那好,那太好了。我打麻將,各種牌技術都好,又玩的小,贏的多,輸的機會極少。大帥就不同,牌臭癮大,玩的又大,輸的多,贏的少。那以後我就要告訴他,再缺錢打牌,就不要找我開口了。黃老爺什麼時候取走子彈,越快越好,以免大帥回來了,我還不好同他說,您取走了我還好說些。”
黃天賜馬上說:“您如果有空,我可以馬上取走的。”張副官點了點頭站起來笑道:“您老哥的事,不管有沒有空,我都先辦的,請您隨我來。將官印,官服,子彈一起取走,您要不要我派兵送您到溪口?”
黃天賜也連忙起來說:“好,好,我們走,不用您派人送到溪口,隻要送我到湘江碼頭就行了。我自己有人在那裏,可以押去溪口。”張副官一搖頭說:“這是軍火,絕對不能出差錯的,這麼多子彈一旦落入歹徒之手。我可就是吃不消了,還會連累到大帥,務必請黃老爺考慮清楚,安全第一。”
黃天賜馬上笑道:“您放心,我在碼頭有近三百號兄弟,絕對不會有半點問題。”張副官一聽這話才叫一個兵背了一袋銀子,領著黃天賜走了出來。到軍火庫忙活了好一陣,黃天賜笑容滿臉地提著裝有官服,官印的箱子與張副官邊走,邊聊地領著一幫兵扛著子彈從大帥府走出來。
一到台階下,張副官親自指揮著兵丁們將七千發子彈裝上大帥府的四輛大車,隨著黃天賜駛向湘江碼頭。到了碼頭,黃天賜讓兵丁們將子彈搬下,一個賞了二兩銀子,打發走。然後叫自己的家丁將子彈搬進碼頭金庫,嚴加防守。吃過晚飯,黃天賜讓龔黑牛與彭立平領著黃浪,黃象到外麵去玩,自己一個人找了張副官玩。
張副官將他領到了定王台自己經常去的妓院裏玩了兩天,還不見大帥回來。就催黃天賜先送彈,過一段時間,等大帥回長沙後,再到長沙來玩。第三天,黃天賜高興萬分地與張副官告辭,領著黃浪,黃象和眾家丁押著子彈坐船駛回溪口。
黃天賜剛同張副官告辭,張副官馬上發報給大帥,大帥在黃天賜離開長沙的第三天從上海回到了長沙。大帥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坐下,張副官就笑嘻嘻地向他報告說:“大帥您的計劃果然是天衣無縫,黃天賜確實是高興得不得了,對您感激萬分地取了子彈與官服官印走了。”
大帥昂了昂頭笑道:“他應該是感激於我,我讓他無功無故地就當上了四品大員,這等好事他是做夢也想不到的。他接受了官服與官印有沒有問及編製與軍餉的事情?”張副官微微一笑說:“沒有,我沒有提,他更沒提,他已高興過了頭。”
大帥伸手摸了摸自己嘴唇上的八字須笑道:“那好,那好,你馬上起草一份折子報軍機處,湘西土匪黃天賜已接受招安,有一千二百人馬,每月每個兵需餉銀二兩。一個月二千四百兩,我二千二百兩,你二百兩,此事隻有你知,我知,除此之外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黃天賜這老小子,養這麼多人馬,他家究竟有多少錢?”
張副官哈哈笑道:“這老小子膽子天大,心細,思維縝密,手腕曆害。他打過天子地金礦,搶了不知道多少金子,為了平息那件事,光我知道的他至少花了五千根金條出來了。他的腦袋裏很有生意經,他的商號大大小小都有,手下有一幫死黨替他賣命。我曾經研究過他,他不是一般的土匪,您可千萬不要大意,不能讓他的勢力過份膨脹了,以免到時無法收拾。”
大帥微微笑道:“這事我自有分寸,我既不會讓他滅了土司王,也不會讓他滅了陳庸仕,我要讓他們三家保持平衡,這樣才有利於我控製他們。不管他再精明也翻不出我給他畫下的這圓圈,我就是要他們互相殘殺。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他一回去就會抓緊練兵,很快就會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