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賜手一揮說:“不用了,不要去。”黃天浩馬上望他說:“哥,你這什麼意思?少爺第一次來我這,今天又是過大年。我這個當叔叔的不給點壓歲錢,像什麼樣子?以前我的幾個孩子去大院拜年,兩個嫂子都是給壓歲錢的。你這樣拒絕讓我以後怎麼有臉去大院見兩位嫂子,我會很尷尬的。”
黃天賜哈哈笑道:“這裏是賭館,賭館是我們家的,他現在不是去你家拜年,等他去你家拜年時,你樂意給他多少那才是你的情義,我不會推辭,我會高興讓他收下。”
黃天浩咧嘴一笑說:“那還是得意思下,畢竟他還是個孩子,又是第一次來,做長輩的怎麼能這樣呢?”說著他將目光望著黃虎笑道:“少爺。按輩份我是你剛出五服的叔叔,你應該叫我叔。叔今天給你發個紅包,壓歲錢,別嫌少,別嫌少!楊邵新快去,快去。”說著他對站在門口的下人一揮手。
黃天賜馬上說:“既然你一定要那麼客氣,那就叫帳房封三個來,全記館裏的開銷行了。”門口的下人回道:“好,老爺。”黃天浩露齒一笑說:“這樣不好,我以後都不好意思去見兩位嫂夫人了。她們會認為我這個人小氣,不明事理,沒人情味。”
黃天賜對他手一揮回他說:“不會的,她們倆都是明事理的人,絕對不會那麼認為的。”黃天浩馬上接過話說:“確實,確實是,我那兩位嫂夫人,都是通情達理之人。大太太出身名門的千金,賢慧,淑德;二太太善良,溫順,……”他的話剛說到此,黃天賜朝他手一揮打斷他的話問道:“這段時間生意應該很好吧?每天能進多少銀兩?”黃天浩笑道:“很不錯!溪口比一般地方平靜,來這裏討生活,做賣買的人越來越多了。本來,還可以更好點的,沒想到姚鎮長的兩個兒子,在這兩天將他們家的那個小酒館改成賭館,拉走了一點人,影……”他的話隻講到此,黃天賜將端起到了嘴邊準備喝的茶杯往桌子上“啪”地一聲放下,打斷他的話吼道:“什麼?姚老頭的兒子也開了賭館,你他媽怎麼不早告訴我?你吃幹飯的,死人頭,豈有此理!”隨著他口中的豈有此理四個字出口,他的左手掌反手一掌“啪”地抽到了黃天浩的臉上。黃天浩嘴裏“啊!”了聲,右臉頓時紅腫了起來.
他伸手一下捂住自己紅腫的臉,馬上說:“老爺,老爺您聽我說,聽我說。”黃天賜將眼睛瞪得鼓鼓地望著他吼道:“你還有什麼屁放?老子一年給你多少錢,這樣的事不早告訴我,純粹就是個吃幹飯的貨色。你奶……”
黃天浩打斷他的話哭喪似地說:“老爺,老爺啊!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您……”“什麼狗屁不是這樣,那樣的,現在別人都在開賭館撈錢了,你居然還說不是的,你狡辯!幾百年來這裏隻有我們黃家開賭館,妓院,你就是窩囊貨,豈有……”
黃天賜還隻說到豈有兩字,黃天浩雙腳一軟跪下了地,急急地說:“是這樣,哦!不是這樣。前天有人告訴我,姚家兄弟在他家的小酒館聚了一大幫朋友在賭。我當時想,他們隻是賭一次而已,而且還是朋友圈子,就沒在意。沒想到今天來人告訴我,他們居然見人越聚越多,幹脆將小酒館招牌換了,掛上了大喜賭館的牌子。我一聽不好,正準備向您來稟報,您又說自己來,所以我就想等您來了再說不遲!”說完他仰起一臉恐慌之色望著黃天賜。黃天賜伸手一抓桌子上茶杯,厚厚的青花瓷杯“啪”地被他摔得了粉碎,茶水濺滿了桌麵。
摔碎了茶杯的黃天賜站起來,冷啍了聲,望著跪著的黃天浩吼道:“別說這溪口,連城裏都隻能老子開煙館,賭館,妓院,沒有人敢同老子爭搶!沒想到他們兩兄弟居然來同老子鬥,來搶老子生意。”說完他背起手來走了一步,跪在地上的黃天浩馬上說:“老爺聽人說,姚大光做了都頭,他的女兒還許配給了縣太爺的公子,他與縣太爺結成了翁親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