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賜用手一擋,擋開他拉著自己衣服的雙手,坐下後,用手指在花和尚麵前點著說:“你明天下午就上山去,給我好好練練人馬。一個月後,秋收了,等牛古鼻山的人搶足了糧食,我們再去滅了他們,他們聚集了幾十年的錢,糧,女人就統統歸了我們所有。”黃天賜說完仰著頭,發出了哈哈哈哈的大笑聲,花和尚撓著自己不住點的光頭,也跟著笑。
在兩個人的笑聲中,三個女人己將酒菜擺上了桌。
三個女人兩個男人,開心地聊著,痛快地吃著,喝著。就在花和尚與黃天賜喝得正來勁時,花和尚屋外,禾場響起了黃家大院家丁楊六麻子的聲音:“花師傅,我們家老爺在您家嗎?”
喝得正上頭的黃天賜紅著眼,端起碗又往自己的肚子裏灌了口酒,扭著頭噴著滿嘴酒氣對外罵道:“你鬼兒子,有什麼屁事,老子正與自己的兄弟喝得開心,你來叫,影響老子心情,老子要打爛你的那張臭嘴。”
花和尚端起海碗也咕嚕喝了口酒,伸手一抺自己的嘴巴後,大聲對外吼道:“鳥人,老爺正與我喝得上勁,你來叫什麼喪,給老子滾遠點。打擾了老子興頭,老子去來,一挙要打斷你肋骨,快滾!”說著他端起碗對著黃天賜一舉,頭一昂笑道:“爺,來幹個,別理那奴才。”黃天賜點頭笑著端起了碗,兩個碗一碰,脆脆地發出了一聲“咣”兩個碗中的酒水一蕩,濺出了幾滴。
兩人同時一仰脖子,“咕嚕,咕嚕”兩聲後,兩人反手一扣,一晃,兩個人碗中的酒都淨了。花家兩個女人連忙一人抱起一個酒瓶子向兩個海碗中倒酒。
碗中酒又滿上了,花和尚,黃天賜兩人同時向對方伸出了手,嘴裏不約而同地吆五喝六起:“八匹馬,七個巧,哥倆好,四季財……”隨著吆喝聲與你喝,你喝的聲音,兩個男人喝得頭上汗直冒。
三個女人呢?楊大姑緊挨著黃天賜身邊不停地給他接著扇。花家兩個女人,一個負責倒酒,一個負責給自家男人打扇。兩個男人越喝越起勁,屋子裏已點起了燭光。搖晃的燭光下,桌子上己擺了十幾個空酒瓶,兩張男人的臉己喝得通紅,通紅。
不知什麼時候,黃家大院的管家黃鴻寶已進屋來,望著喝得開心的兩人一臉堆笑地笑道:“真是爺們,看這桌上的樣子至少喝了十來斤吧!”隨著他的話完,他己站到了黃天賜的身邊。
黃天賜與花和尚同時仰起通紅的臉,鼓起血紅的眼對他喊道:“來,來,你也是爺們,一起喝個。坐下,坐下,爺今兒個喝得開心,你也來個吧!”
黃鴻寶笑了笑回道:“酒量,力氣,真本領,我不是你們當爺的對手,我不敢,不敢。爺,天黑了,老太太與太太命我帶著轎子來接您回府,您看,您看是還喝個,還是……”黃鴻寶的話小心地說到止,就打住了話頭,望著屋子裏的人直笑。
黃天賜衝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向天一舉,腰一伸。他的骨頭隨著在他的身體裏響起了“吱咯吱咯”的聲音。他放下手,側頭望了一眼黃鴻寶罵道:“奶奶個熊,整個大院裏有一百個男人,可就是找不出一個像我花兄弟這樣的純爺們。老子想喝頓酒還要跑他這兒來,那些人也配算爺們男人,狗屁。明兒個,你給我兄弟送五十斤酒來。”說完他端起桌子上的碗對著花和尚搖晃著自已的腦袋接著說:“今兒個,爺在你兄弟這喝得真開心,痛快。很久沒有這麼痛快喝過了,來,兄弟倆幹了,我也該走了。”
花和尚一下站起來,端起碗,鼓著血紅血紅的吊眼,打著酒隔問道:“走了,不再來個?”黃天賜將手中海碗向花和尚的碗“咣”地一碰笑道:“夠了,夠了,天黑了,今兒個,幹了,就走,就走。”他的走字一落,脖子一仰,一碗酒又倒進了他的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