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這話一落,他抽出自己的手槍,“啪”地丟在茶桌子上麵,臉色一板,眼光陰陰地掃向他的八大金鋼。八大金鋼都心一顫,身子一抖,勾下了頭,沒有半個人吭聲。
沉默了良久,黃天賜站了起來,大吼道:“老子不上山,就是不稱職,老子讓位,你們接啊!老子二十年不打仗,老子隻是不想死人,哪次打仗不死一些兄弟。寨子後山那片竹林子裏埋了多少兄弟的屍骨,今天搶這家,明天搶那戶,搶來搶去,搶了多少輩子,寨子裏存了多少錢糧?”
黃天賜話說到這裏,停了停,突然對著吳建華大吼一聲:“吳老頭。”吳老頭身子一抖,其他金鋼個個也身體一顫。看到了他們身體抖顫的黃天賜嘴角掛起了冷笑,目光如灼地瞪著吳老頭己額頭滲汗的臉,放低聲調繼續說:“吳老頭,老子不打仗,你的兒子,孫子才得以一個個在這裏健健健康康生活著。如果老子打仗呢?你能保證你的兒子,孫子們不死嗎?還有你們,你們個個是神仙,都是打不死的嗎?”說著這最後兩句時,黃天賜是用手指頭,一個個指著他們問的。
用手指指了一遍八大金鋼的黃天賜返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望著黃天冥用手指輕輕敲了三下桌子後問他:“天冥二當家的,你天天守在山上,你來幹大當家吧!”
聽到黃天賜這話的黃天冥,心裏直打著鼓,他不知道天賜究竟想幹什麼,說這話的深意,他腦子在急轉,考慮自己該怎麼樣回。他緊張地思考,緊張到了極點,額頭上己現了汗漬,他將頭埋得更低了。
黃天賜看著他心裏冷笑了下,他不願意逼他太緊,就將目光移向天奇,不冷不熱地問他:“天奇,二當家的不吭聲,就代表他是不想幹這個大當家的。他不想幹,你來幹吧!”
正在揣測天賜怎麼會問天冥那樣事的天奇,一聽他這樣問自己了,心中大吃一驚,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後,他馬上用牙齒咬住自己的嘴皮。他不敢說話,他擔心自己說錯話,擔心自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嘴巴,所以他用牙齒咬住自己的嘴皮。他太清楚這時說錯話,弄不好會掉腦袋不說,還會背上個以下犯上,圖謀大當家位子的罪名。這個罪名一旦成立,栽在自己的頭上,那不光自己倒黴,自己的兩個老婆,幾個娃都要被驅逐出族……他越想越怕,低著頭雙手互相搓捏起來。
黃天賜見山上兩個最有勢力的人,自己的堂哥,堂弟都被自已嚇了,那麼其他人更不用說了。他將目光向眾人掃了掃,沒有人敢與他對視,個個低著頭心裏在打著鼓。
這個寨是黃家的,黃家立寨幾百年,山上大多數人都受過黃家恩惠,像吳建華這樣一家三代人在此的情況也不少。黃家大院的老爺少爺就是他們的主子,真正有可能造反的,也隻可能是黃家內部的人。
其他人想都不要想,弄不好,事情還隻在策劃之中,就會被人稟報到了黃家大院,腦袋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搬了家。山上的人個個清楚,黃天賜更清楚,所以他才敢可以不管山上的事。
吳建華剛才敢講那翻話,也是昨天晚上他與大當家商議過了的,否則要他老命他也不會說那些話。他太了解黃天賜,黃天賜也了解他。黃天賜看到兩個血親兄弟都不敢回自己的話了,要其他人回,其他人更不會回。
他端起茶呷了口,清了清嗓子,用手輕輕拍了下桌子,眼一掃眾人後,緩緩地說:“既然沒有人想坐大當家這個虎皮椅子,那麼就說明這個位子不那麼好坐;也說明兄弟們是尊重我的。大家喜歡打仗,喜歡殺人,放火,搶劫,那好我就帶大家去幹吧!老子的個性就是不幹則矣,一做就要吃上十年,或者是一輩子的,否則我不會去冒那個險。我帶你們做完這一鏢,我可以用我的腦袋向你們在坐的八大金鋼,以及我的四個保鏢保證:你們每個人至少可以分得十斤以上黃金,年輕漂亮的女人一個。分髒後,願意留下來的,可以繼續留下;想走的,你們帶著你們應得的金子,女人回你的家鄉,去購田,置家產,自己當老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