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蟄既為靈界一方強者,照理來說應該便識靈界之祭祀才對,而且靈月還是大祭祀,可是她竟然不認識靈月。
靈月稱自己任職已經九百年,即使她被困渠山城百年,那麼在靈界擔任大祭祀也有八百年,花蟄不認識她實在說不過去。
更讓張揚感到奇怪的是,之前那名血魔為什麼獨獨將她擄走?要知道在她之下有祭祀一職,之上更有實力強大的主祭祀,獨獨擄走一名大祭祀於理實在說不通。
張揚暗暗搖了搖頭,這靈月身上的疑點實在太多,要想一一解開恐怕還要找到龍顏君才行,他既知靈月被困渠山城,那麼對於這靈月的底細必定有所了解才對。
張揚正想得出神,忽然七角飛梭猛地一顫,似乎是撞到了什麼東西。然而這顫動隻是一瞬,接著便沒了動靜,七角飛梭麵前仍是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
“糟了!”
張揚還未覺有什麼,靈月卻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大叫了一聲。張揚剛要回頭看她,霎時間隻覺七角飛梭越來越慢,最後竟然徹底地停了下來。
“快點!快點!又抓住一個!”
朦朦朧朧的白霧之中,隨著七角飛梭上咚咚作響,一群群鬧哄哄的腳步聲忽然在飛梭四周響了起來。
“怎麼?又是搶奪靈魂的?”
張揚正要放開神識去開,忽然想到早已沒了神識。無奈之下,他隻得帶著靈月出了飛梭,然而兩人才剛剛離了飛梭,上空兜頭便有一張白茫茫的大網罩了下來。
那大網並無甚稀奇,隻是顏色與那白霧無異,張揚本欲閃身躲開,但是就在刹那之間,他忽然發現自己的靈魂竟然又被定住,雖有心想逃,奈何根本使不出力來,登時被那大網裹住。
張揚暗暗搖了搖頭,若是度過此劫難,說不得也得找個修煉靈魂的方法,像這樣冒冒失失在靈界亂撞,早晚死在花蟄這樣的人手裏。
心中這樣想著,他又轉頭去看七角飛梭,飛梭並無大礙,隻頂上有一張白色大網,看來應該就是之前撞到的東西了。那大網也不知是何物結成,竟然能夠攔下七角飛梭這等飛行法器。不過雖然如此,隨著張揚心念一動,大網中的七角飛梭還是立即隱沒在他的眉心。
“咦?這飛行法器呢?”
“準是被這小子收回去了!”
“不可能!這鎖靈網乃是蛟龍大人的本命靈器,一旦被困根本休想再妄動分毫,這小子又怎麼可能收回飛行法器。”
“話雖如此,但是…”
站在張揚兩人麵前的是兩個身著青鱗甲衣的男子,一人麵若紅棗,另一人則是黑麵。他二人見失了飛行法器,不由地都有些惱火。
“你這小子!”黑麵男子不由分說,隔著鎖靈網將張揚抓了起來,“快將飛行法器交出來!”
“快些交出來,免你一死!”紅棗男也嚷嚷起來。
張揚雖不能行動,但是在臥佛寺習得的一身功夫還在,再加上他吞噬了易先生的白矮星,身重何止萬億之數,但見他一手壓在黑麵男手上,黑麵男子立即哀嚎著將他鬆開。
“怎麼了?”紅棗男問道。
“手疼!這家夥太重了!”
紅棗男本想嘲笑自己的夥伴,但是瞥見他那幾乎變形折斷的手臂,他立即住了嘴,拉了黑麵男走到一邊道:“還是將他們交給蛟龍大人算了,反正加上他們正好百人之數了。”
“那飛行法器呢?”
“什麼飛行法器?你見到了?”
“你…”
黑麵男子本來還欲質問,轉念一想忽然低笑了幾聲,他輕輕拍了拍紅棗男的肩膀,暗暗比了個明白的手勢。
“既然如此,這就帶走吧!”兩人折回到張揚和靈月的麵前,黑麵男子抓起鎖靈網就要將張揚扯走。
“等等!”紅棗男忽然住手道:“你我都知道蛟龍大人好大喜功,所以此一番雖然湊夠百人之數,但是我們斷不可將過程說得太容易,否則大人肯定不會重視我們。”
“正是此理,”黑麵男子忽然一把扯掉已經變形的手臂,又將血淋淋的手臂在兩人的身上蹭了蹭,“你看這樣如何。”
紅棗男子本想稱讚兩句,但是看到地上的張揚,他又鬱悶道:“這個家夥這麼重,你扯掉手臂我們怎麼抬得動他!”
聽到這裏,張揚不禁被這個這兩個愣頭愣腦的家夥逗笑。然而,他正想傳音給靈月問問兩人底細之時,卻發現靈月竟然是在瑟瑟發抖。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原本清澈的雙眼中也滿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