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魂城中的一處極度偏遠的角落裏,龍楠從未感覺夜晚是這麼漫長。黑暗中的寒風嘶吼的聲音猶如無數的惡鬼在咆哮,讓龍楠根本沒有一點睡意。
她看了看懷中依然昏迷不醒的司徒晴雲,臉上滿是擔憂之色。而在她對麵的那位叫做柳水月的女人則是雙目緊閉仿佛已經熟睡過去。
不過龍楠知道她肯定隻是閉著眼睛而根本沒有睡著,雖然和她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龍楠知道這位柳水月的警惕之心是她完全所不能想象的。
“天快亮了。”
望著外麵的天色,龍楠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她看了看柳水月,柳水月竟然還是雙眼緊閉。
“難道真睡著了?”
龍楠暗自想著,也就不再去看對麵的柳水月,而是仔細地觀察著外麵的動靜,盼望著張揚快些回來。
“有人過來了!”
黑暗中,柳水月忽然睜開眼說了一句,然後立即和龍楠合力將司徒晴雲抱起躲到一處破牆之後。龍楠雖然驚訝於柳水月的警覺,但是現在明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唰!”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黑影就忽然從暗處閃了出來。
“龍楠,你們在哪?”
“是張揚!”破牆後麵的龍楠聽到這個聲音,立即鬆了一口氣。“我們在這裏。”
說著,龍楠就和柳水月將司徒晴雲抱了出來。然而當他們看清張揚的麵色後,卻立即被嚇了一跳。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張揚慘白的臉色和渾身斑斑點點的血跡也清晰地呈現在兩人的麵前,就連那銀白色的頭發也沾染了一片暗紅的血跡。
“張揚,你怎麼了?”
“沒事,受了點傷。”
張揚輕輕搖了搖頭,伸手將司徒晴雲抱了過來。而隨著張揚伸出手,兩人也立即發現張揚的一隻手臂竟然好像是斷掉了。
“你的手臂?”
看到張揚這副樣子,龍楠的心中很是複雜,她鼻頭一酸差點就要掉下淚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真的很難相信世界上會有這樣舍己為人的人。
“隻是斷掉了而已,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張揚表現的很是無所謂,但是隻有他自己清楚,身體上的傷雖然看似嚴重,但是有星辰之力的修複也會很快好起來的。但是,體內的虛體則是徹底地陷入了休眠之中,任憑張揚如何喚他,他也沒有反應。
而如果沒有虛體的話,張揚不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毫無顧忌地用虛體去偷取能量,更重要的是缺少了虛體的供應,張揚的星辰之力必定不能再源源不絕地為他所用。總之,現在的張揚,恐怕隻有以前一半的實力。
“好了,天快亮了,我們必須得離開這裏。”
看了看懷中依舊昏迷的司徒晴雲,張揚神色一暗。對於司徒晴雲這樣的女孩來說,先前她所經曆的事情絕對如噩夢一般。昏迷不醒或許還是一件好事,如果她的意識清醒,張揚真的真難想象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那個…”龍楠四處看了看道:“你…救的人呢?”
“已經送去安全的地方了,後麵你會見到他們的。”
張揚說著便直接走了出去,而龍楠不疑有他,立刻跟了上去。柳水月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不過在她的心裏,對於那個銀發少年的看法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天色已經完全亮了起來,月魂城中的人又開始忙碌起來。不過,當巡城的守衛到達斯坦要塞的時候,他們立即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呆了。
巨大的要塞中,原本縱橫交錯的鳥籠還完好地矗立在那裏,隻是裏麵的犯人卻已經逃得一個不剩了。廣場上,放眼望去盡是滿目狼藉。大大小小的坑洞、橫七豎八的屍體以及那觸目驚心的如印染般的血跡。
“西裏古大人!”
終於,一個守衛在斷壁殘垣前發現了已經幾乎被凍僵了的西裏古。守衛小心翼翼地將冰雕一樣的西裏古扶了起來,然後立即朝後麵的人揮了揮手。
“快去通知佐裏大人!”
……
月魂城外的一處矮山上,密密麻麻的各種叫不出名字的灌木將整個山體遮得嚴嚴實實。而在其中巨大的青色的灌木後麵,張揚四人正藏身於此處。
“你說的是真的?我的哥哥也在月魂星?”
在張揚將龍戰的事情告訴龍楠之後,她立即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不過轉念一想,龍楠又有些奇怪地望著張揚。
“你怎麼會認識我哥哥的?還有,你們又是怎麼到月魂星的?”
“這個…”張揚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道:“我不但認識你哥哥,也認識你,不過那是在遊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