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寧負天下,隻為美人一笑(1 / 1)

暢談一夜,子衿醒來已是次日未時。

侍女碧兒端著水盆進來,—姑娘您昨夜沒休息好嗎?—

—什麼?現在什麼時辰了?—子衿揉了揉惺忪的眼,窗外早已陽光明媚,可自己依舊是睡意還濃。—已經未時了,姑娘。—

—啊?你為何沒有叫醒我呢?—

—不是姑娘您吩咐我不許來吵您嗎?您還說不吃早膳隻想睡一會兒。—子衿茫然,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呢?難不成,昨夜隻是一場夢?

洗漱完,子衿坐在銅鏡前發呆,任憑侍女搗弄著她的長發,鏡中的自己或有幾分不像自己,惱。碧兒將幾縷發絲握在手中,輕巧的交錯盤弄成朝雲近香髻,插上一支雙蝶戲舞琉璃簪,鵝黃色的輕紗羅裙襯出子衿白皙無暇的肌膚,碧兒不禁感歎。—姑娘,您真的好漂亮啊!難怪皇上對您如此上心呢!—

—啊,什麼?他對我…碧兒你莫要胡言。—

—奴婢沒有胡言,奴婢怎敢以胡話欺騙主子呢!—話畢見子衿不再回答碧兒也就識趣的閉上了嘴。—他對我上心,他若有心,就請求他能有一絲憐憫,放了我和我的夫君。—碧兒聽了子衿的話,不知她是自言自語還是對著自己說的,也不做答應,隻是看著她一臉愁容,碧兒也有一些許難過。這一入宮門深似海,雖說自己做宮女低人一等,但自己倒也自由自在,不比子衿,沒有了自由也沒有了幸福,被囚禁在一隻老虎身邊,怎麼能開心呢。

—主仆二人都怎麼了?連朕到了跟前也不曾察覺。—

二人一同被宇文塵的聲音拉回現實,驚慌的行禮。—怎麼?心情不好嗎?瞧著眉頭皺的怕是能夾死一隻蒼蠅了吧。—眼前的美人兒似乎從自己見她的第一麵到現在便沒有過笑容,而近日,她緊鎖的眉頭,惹人憐惜的愁容無一不緊緊牽動著宇文塵的心。—你是叫不笑嗎?從來都不笑。—

在宇文塵一番話中,子衿才恍然大悟,自己心情不好所以才會不笑,被囚禁著不能與自己相愛的人相守所以才痛苦,笑,怎麼能笑,怎麼笑得出來?—是啊,子衿心情不好,子衿不笑。可皇上您見過被關在籠中的鳥兒會歡快的歌唱嗎?—

—你,說什麼?—宇文塵驚愕,自己認為隻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對她百般疼愛她就會忘記那個男人,自認為沒有哪個女人會禁受得了這樣的溫柔,而子衿,居然對他毫無一絲情感。—朕會讓你笑的,你放心,朕會留著那個人的命,讓他好好享受。—

宇文塵大步離去,子衿留下兩行熱淚,洛馳,你好嗎?我好想你。

自古紅顏為禍水,英雄也難過美人關,古往今來有多少君王為美人棄江山,負天下,隻為美人一笑。這些昏庸帝王,不過是把自己的溫柔心全給了自己所愛的女人身上。從那天起,宇文塵號召全國,隻要能讓子衿一笑者,封官加爵,賞金萬兩,一生富貴榮華無限。如此一來,全國各地想要不食其力便要享福之人爭先恐後的湧來華虞國都城,紛紛獻計,卻都是無功而返,子衿每日都會接見一些自稱會戲法或有能讓自己高興起來的人,就連吃飯喝水也會忽然出現一個人或者一些小玩意兒來。在子衿看來,這都不好笑,那些人也都是衝著錢財來的,雖說之前的日子平淡無聊了一些,但卻安靜舒坦,而眼下,子衿連睡覺也怕床下會突然冒出一個人來,不過幸好,睡覺時,到從來不曾被打攪。

日子一天天過去,進宮來耍寶的人絡繹不絕,可宇文塵看子衿卻一點也不開心,眉頭反而更加緊皺了,偶爾還會被嚇到,自己就自責不已。可自己想盡無數方法,幾乎將天下珍寶都一一送到了子衿眼前,她依舊愁容不展,宇文塵似乎覺得自己就快成為了史記中沉迷女色的昏庸皇帝,自己就像周幽王為奪美人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每日早朝上大臣們的奏章也是越來越多,普遍是勸說宇文塵殺掉子衿或將她逐出皇宮,以免禍害皇上禍害江山。宇文塵都是草草敷衍的下了早朝便繼續研究如何讓子衿高興的方法。

—皇上,依奴才看,這女人啊都是虛榮的,誰不想伴君左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您何不給子衿姑娘一個名分呢?—

—對,朕怎麼沒有想到了!—宇文塵下旨封子衿為妃,並不受宮中禮節所拘束,除了皇宮大門其餘出入自由,這一決定受到眾臣抗議卻不能撼動宇文塵的決定,雖不是皇後的名分,子衿此時卻已是隻在一人之下了。

—你以為這樣我會開心嗎?你一點也不了解我,我不稀罕這個名分,因為待著你的身邊我根本就不快樂。宇文塵,你太自大,太強勢了,你懂愛嗎?你不懂,你不知道愛一個人是怎麼樣的。—宇文塵癡癡的看著遠去的子衿,那個自己深愛的女子,這些日子來,她依舊不變的愛著念著那個男人,究竟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