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池塘很大,是很多年前人們用鏟子辛辛苦苦挖出來的,主要用於灌溉田地,然而今年卻遇到了旱災,天地裏急缺水分,同村的人便又挖了一條水渠,源頭正是這個池塘,於是池塘裏的水就這樣慢慢的減少了。
這時,仰布和進修幾個正在池塘裏玩得不亦樂乎。泥弄髒了每個人的衣服,甚至連臉上都沾滿了汙水。仰布一邊心疼著他的衣服,一邊捉著魚。看著這些活潑亂跳的小魚,仰布有一股把它烤來吃的衝動。可惜這些魚兒太小了,連烤都不知道怎麼烤。
時間在悄然流逝著,所有人都不曾留意。當夜幕快要降臨,易勇和劉素都回來了,沒有看到仰布等人,而挑柴的扁擔卻安靜的立在原處,他們怒了。
“你們這些個小兔崽子,是活的不賴煩了。”易勇終究還是發現了他們,他破口大罵,抓起不遠處的棍子,朝他們快步走去。
人還未看到,易勇那刺耳的聲音就已經傳來,仰布站起身,在汙水中洗了洗手,又輕輕的抖了抖已經濕透了的褲子,慢慢地向岸邊移去。
“七弟,”進修一把抓住了仰布的手腕,“待會兒……”
“沒事。”仰布打斷了進修的話。
又怎麼可能會沒事呢?進修皺緊了眉頭,又不得不更了上去。
“哎,你跑什麼啊?”吳聰見曆久拔腿就跑,喊道。
“把手伸出來!”易勇朝仰布和進修大吼道,又看了看曆久恨恨的說,“易曆久,你跑,待會兒再收拾你。”
仰布看了看曆久跑開的方向,皺起了眉頭。
“啪!”一棍子下去,手掌上出現了一條紅紅的痕跡,仰布咬了咬牙,硬沒吱聲。
突地,進修一把把仰布推開,對易勇堅定地說:“是我叫他們來玩的,要打就打我一個人!”
“好啊,”易勇氣得牙發癢,“我看你是長大了,翅膀長硬了,要飛了是不是?那好,從今以後你就呆在家幹活,不用去上學了,長大了就應該多做事。把手伸出來!”
仰布睜大了眼睛,雖然不讀書是一見很正常的事,可是還是不願意這麼快就見證這樣的事情。四哥才十二歲,這不可以,不可以……
“不!”仰布一把抓住易勇的棍子,“不是的,不是四哥叫的,是我,是我叫的。”
“你別亂說,一邊去!”進修推開仰布朝他吼道。
仰布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長這麼大,四哥何時像現在這樣對待過自己?雖然他知道四哥是在維護他,可是心裏還是有點不願相信。
“不管是你們誰叫的,今天你們都得受到懲罰!”易勇看了看他們,吼道。還真是兄弟情深呐,不管管你們,合起來可就爬到老子頭上來了。
站在一旁的吳聰看著這一切,眼裏全是好奇和鬱悶,玩一會兒就打成這樣,有沒有搞錯?真無趣!吳聰丟掉手裏的魚袋,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又在易勇的打罵中麻木度過了一個平常的夜晚,仰布不知道九弟最後怎麼樣了,隻知道易勇圍著池塘追了一圈又一圈。易勇快四十歲的人了怎跑得過九弟呢?嗬……當然仰布還清楚的記得易勇就在那天說過的話,他會真的不讓四哥去上學了嗎?
或許他們早就知道,就僅僅是因為一句話進修再也不可能踏進他的學堂。其實,能讓他們讀這麼多年書,就已經是極大的恩澤了,還想奢望些什麼?
可是,對於仰布而言,或許有的東西還是不願去相信,不願去接受。雖然至始至終仰布都明白生在這樣一個家庭,本來很多東西就是可望而不可求的,但是,仰布隻想問,難道連幻想都不留給他麼?
紅火的太陽好似被徹底惹怒了,一個勁的宣誓著他的不滿。水井裏的水快被村民們折騰得一幹二淨,沒了水,沒法活。
這天,村民劉某像撿了金子一樣大叫:“我知道的什麼地方有水了,我知道什麼地方有水了……”整個村都快驚動了,連以往感覺什麼都事不關己的易勇也跳了出來:“哪裏?哪裏有水?”劉某手一揮,高傲得說:“嘿,你們跟我來。”
這個村在半山腰,名叫“高屋脊”,村民們緊緊地跟著劉某來到山腳下。“你們看,”劉某趕緊獻寶道:“這山裏有水。”說著,他搬開一塊石頭,隻見石頭下麵竟藏著一個水源,村民們都開心得你一言我一句的商量開了,最後決定在此地挖一口井。
放學了,仰布回到家,仍舊隻看到易素一個人在家,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些什麼。突地,易勇大步地走了進來,嘴裏叨叨個不停:“真是累死我了,不去挖了。”
“什麼?”易素急了,“不去挖,那口井就是別人的了,到時候誰給你水喝?”
“猴急什麼?”易勇喝了一口水,道,“我已經叫易進修去挖了。”
四哥?仰布連忙豎起耳朵,挖水井?怎麼回事?仰布跑出家門,打聽了消息後,直奔向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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