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現在劉旭跟前最當紅的人,無疑就是陳貴了。
“陳貴,你有沒有打算也做個武侯帥?”
兩人進了後廳之後,劉旭就半開玩笑的對他說道。
陳貴一本正經的搖搖頭:“不必了,屬下現在對做武侯帥沒興趣,反而對窺人私隱很有興趣。”
陳貴這番話也算是冷幽默了,不過劉旭卻是知道他說的是真話。打探別人的私隱確實是會上癮的,尤其對陳貴這種性格偏向於暗黑的人來說,尤其如此。
“那就隨你的意吧。不過,你表麵上也要有個比較過得去的差事才行,以後你就留在公衙吧,跟賈超一起當個隊正。”
“是。”
“另外,我現在既然坐到了這個位置,那麼你的人手也要適當的擴充了。錢若是不夠的話告訴我,嗯,之前收的那箱子錢,待會兒你先拿出吧。”
“是。”
“還有,你現在就去親自幫忙盯著霍炳奇,戌時之前過來我府上通知我,看他是呆在家裏還是去了外宅?注意不要被他發現了。”
“是,屬下這就去。”
“嗯,去吧。”
陳貴領命出去後,劉旭沒有在後廳呆多久就出來了。此時,堂上眾人在王猛的調解下,總算是分配好了留在公衙這邊的人手。
實際上大家聽說要做劉旭這位街使的本隊人馬,當然都想留下來。結果大家誰也不能說服誰不留下來。最終王猛隻能做主了,將其中身子骨最弱的人剔除了出去,留下身手最好,體格最健壯的二十人。被剔除掉的人,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自己比起其他人來確實是差了一點。
何況王猛這位將來的副使做主,隻能乖乖認命了。
劉旭見人員分配停當,便讓人叫來還沒下班的謝陽,給這二十人造冊登記,添加進公衙這邊的武侯花名冊。
謝陽當然知道劉旭這種做法的緣由,但心中多少還是忍不住腹誹,畢竟之前劉旭還說那留守的五十幾個人費錢,但現在卻是又加上二十個人。
但心中腹誹歸腹誹,謝陽卻也是非常配合的將這些登記造冊,重新核對發放腰牌,忙活了好一通。
等到給這些本隊人馬辦完手續,時間也快到酉時了。劉旭便帶著這二十人巡視整個公衙。這個公衙跟那些武侯鋪差不多,先前顯然也是民居改造的。不過,在麵積上確實是比武侯鋪大了不少。比如原先顯然是院子改成的校場,麵積就很大,至少五六百平,站上千把人都沒問題。
裏麵的布局也很簡單,外麵進去後就是校場,過了校場就是大堂,校場左邊的那一排廂房分別是那些差役的工房,右邊則是留守公衙那些武侯住宿的地方,當然也包括廚房、食堂、還有臨時關押犯人的房間。
大堂左邊的廳房有一個小花廳,是招待一些重要客人的地方,還有一個書房,也就是陳繼德的那個,大堂右邊的幾間廳房則分別是庫房和兩個書吏辦公的地方。
大堂的後麵左右也各有兩個小廳,想必原先是設計用來臨時休息,或者秘密與人談話用的,
穿過這兩個左右小廳,就是通向後院的大門了,後院是一處小花園,麵積較小,左邊有一排三間廂房,右邊則隻有一間廂房,旁邊則是一個水池子,裏麵養著幾條活魚,其餘的地方則都栽種著花草樹木,顯然也有人時常維護修剪,看著讓人賞心悅目。
不過後院這邊都沒有住人,那幾間廂房都空著,按照原先的設計想必是讓街使入住的,但一般街使的人選都是京城人士,本來就有家有宅,當然不會住到這裏來,畢竟地方太小了。
如此倒是便宜了劉旭新招收的這二十個本隊人馬,劉旭讓他們收拾一下,都住到這幾間廂房裏去了。
巡視完畢之後,劉旭便召集了留守本隊的全體人員,開始訓話,訓話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告訴他們從明日開始,他要親自操練他們這些人,誰要是操練不合格的都會被他清除出去。
然後就是宣布任命賈超和陳貴兩人為本隊的隊正,至於原先那個隊正,劉旭倒也沒將他撤職,隻是讓他以後聽令於賈超和陳貴兩人。
之前劉旭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個隊正原先是徐義安排的,但徐義死了後,他也基本上等於完全失勢了。還沒被人擠走,是這人為人還算靈活,此前給陳繼德送了禮,拜了碼頭,才沒被撤換掉。不過,現在陳繼德也走了,這人又是接著失勢了,不能不說他的運氣很差。
劉旭一看這人就感覺他是溜須拍馬,沒多少真本事的人,他若是自己走人的話最好,不走人的話,他若是堅持得住他的操練,他倒也不會急著趕他走。
忙完這些事情之後,劉旭也就沒在公衙裏逗留了,帶上貼身保鏢阿木,坐著馬車打道回府。
回到家裏,劉旭卻是沒想到家裏人居然已經知道了他升任右街使的事情,一個個都是喜氣洋洋的,就差張燈結彩了。
另外有些沒想到的是楚三娘居然還在她們家,臉上也是帶著很是歡喜的樣子。
其中最為淡定的反而是劉忠,臉上雖然也是高興的笑著,卻沒有太多狂喜的表情,或者說他已經驚喜過了,也沒有拉著他詢問詳細。相反內宅的女人們,見到他後,一個個都是歡天喜地的圍著他唧唧喳喳的打聽仔細,最後劉旭拿出拿到聖旨讓她們看了個仔細才算是漸漸罷休。
眾女看完了聖旨之後,便在楚三娘建議下,將這道聖旨畢恭畢敬的供在後院大堂正中香案上。那香案當然的特地專門準備的。
完了之後,楚三娘就略帶誇讚的嬌聲說道:“兩位妹妹,你們都是有福氣的人,現在我這弟弟可是正六品的金吾將軍,街使大人了,你們現在都可以稱呼自己為將軍夫人了。著實羨煞旁人啊。”
張若鶯和孫翠娘聽得這話當然很是歡喜。尤其是張若鶯,她當初做為寡|婦,然後又對劉旭這位少年郎一見鍾情,實在沒想到會有眼下這般際遇。可說是做夢都沒想到過。更何況她現在是劉旭唯一名正言順的娶進家門來的女人,稱她為“將軍夫人”,確實也不算太過分。
孫翠娘雖然現在還沒名分,但也是劉旭親口確認過的,心下當然也是有些歡喜,不過,她終歸還沒正式的被劉旭娶進門,心下多少有些心虛,甚至有些患得患失。
“姐姐,我現在不過是夫君的一房妾室罷了,稱作夫人卻是有些不妥了。”
張若鶯心裏麵雖然自認為“將軍夫人”的稱呼不為過,但嘴上當然不好承認,畢竟她確實隻是一房妾室,做為妾在這時代是稱不上什麼夫人的。
楚三娘笑道:“現在他就你這麼一房正式過門的妾室,稱呼你一聲夫人怎麼算過分了,何況府上這些下人不是已經在稱呼你為大夫人嗎?”
張若鶯雖然心中受用,但還是紅著臉解釋道:“這是夫君跟我開玩笑呢,還讓家裏下人這麼叫,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不受婦道本分呢。以後……夫君若是娶了正房,才稱得上是大夫人。”
一旁的陳鋒見到張若鶯說到後麵,麵色有些失落,便笑著接口道:“若鶯,我說你是大夫人就是大夫人,不管是正房還是妾室,以後在家裏我自認個先來後到,你是大夫人,翠娘是二夫人,以後我即便娶了正房,她也隻是三夫人。”
“夫君……”張若鶯心中很是感動,目光瑩瑩的看著劉旭,眼裏的柔情蜜意,隻看得劉旭頓時心癢癢起來。
楚三娘是察言觀色的主兒,見到兩人如此,心中不覺一陣感慨和羨慕。大家都是寡|婦,但她這個寡|婦顯然沒有張若鶯和孫翠娘這麼有福氣。
“我這弟弟果然是有情有義之人。他與你相識與患難,即便稍稍委屈你做個妾室,卻是好過那些人的正房夫人。隻要他認定了你這個大夫人,其他人當然不能對此指責什麼。若鶯,你就放心好了。”
楚三娘這番話很是討喜,即誇獎了劉旭,也安慰了張若鶯,麵麵俱到。
“三姐這話我愛聽。三姐說的很對,若鶯,以後在我們家,你就是大夫人。你隻管讓下人這麼稱呼你好了,即便將來我的正房也不能更改這種稱呼。嗬嗬,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理所當然是大夫人。”
張若鶯頓時羞紅著臉嬌媚非常的瞪了他一眼,讓劉旭心中更是有些心癢起來。
楚三娘聽到劉旭最後那句話,心中也是微有蕩漾,對張若鶯甚至有些嫉妒起來了。大家同為寡|婦,這際遇還真的是完全不同。張若鶯還大著劉旭幾歲呢,而且劉旭還是英俊帥氣非常的玉麵少年郎,這樣的可人兒居然被張若鶯這樣一個寡|婦拔了頭籌,這能不叫人羨慕妒忌?
“咳……嗯,我要先洗個澡,若鶯,你過來給我擦背吧。”劉旭幹咳了一聲後,一本正經的說道。
他這副表情也隻能騙騙那些無知少女,在場幾女包括原先那幾個歌姬都是過來人,當然聽得出劉旭這番話裏的內在含義。
對於劉旭這看似“正大光明”的要求,張若鶯實在不知道怎麼拒絕,隻能紅著臉默不作聲。
“好了,跟我來吧。”
劉旭站起身催促道。
張若鶯這才微低著頭,有些羞羞答答的輕嗯了一聲,跟著劉旭一起朝著浴房那邊走去了。
身後的幾女看得心中都是一陣羨慕,楚三娘的一雙桃花眼中,更是有些水波蕩漾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