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破舊的小麵館,商貴民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給趙龍象遞了根煙點燃,抄起菜單看了一眼轉過身子喊道:“老板,兩碗蛋炒拉條,再拌份素拚要多加麵筋哦,對了來兩瓶勇闖天涯。”
老板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滿臉憨笑圍著一條油漬的圍裙,殷勤的拿來兩瓶啤酒,麻利的起開蓋子,給倆人添滿酒,就急急忙忙鑽進後廚忙活。
“大兄弟,來,走一個。”商貴民端起酒杯說道。
趙龍象碰了一杯後,開口說道:“老商,你怎麼大老遠跑到古城販羊皮?”
商貴民抹了把嘴巴的酒沫子道:“其實吧,我原先是在內蒙鄂爾多斯做羊皮生意,有自己的公司廠房,奈何識人不清,被坑了一把,現在我是分無分文,落魄如斯,是為喪家之犬啊。”
趙龍象看著滿目通紅的老商,安慰了幾句,飯菜就端上來了,商貴民看到大碗炒拉條端來,也不惆悵,拿起筷子在桌麵跺了跺,夾起麵條吃了一口道:“就是這個味兒,幾年前我們那邊唯一一家麵館師傅做出來的就是個這個味,太香了。”
看著商貴民狼吞虎咽的吃著麵條,趙龍象喝了口酒,埋頭吃飯。老商扒了一會麵條,抬起頭就了兩口素拚道:“大兄弟,你在古城幹什麼的?”
“在一家公司當保安。”趙龍象囫圇吃著麵條回道。
商貴民又給趙龍象添了酒,臉色肅穆道:“大兄弟,我敬你,這次很感謝你,現在老商我什麼都沒有,大恩不言謝,等老商我發達了必定重謝。”
“謝毛,你也太矯情了,走個!”
商貴民爽朗一笑,與趙龍象碰了一杯,倆人就開始天南海北的胡侃,老商見多識廣,喝了幾杯酒話就開始多了,講著自己當年在鄂爾多斯風光無限的輝煌事跡。
趙龍象吃完麵條,和老商幹了幾杯就站起來說道:“老商,真對不住,趕時間,上班。”
商貴民停止了絮叨,記了趙龍象的手機號碼,準備開口說話,誰知趙龍象先開口說道:“老商,你著羊皮在路邊擺攤賣不是長久,我給你說個地方,古城康複路批發市場,我建議你去那碰碰運氣。”
趙龍象說完就匆匆離開,不是他不願意和老商繼續聊天,是因為趕時間,出了麵館門,趙龍象推開停在門口的自行車,快速跳上去,一溜煙消失了。
商貴民看著趙龍象離開,歎了口氣,付了賬背起羊皮出門,陽光照耀下,老商黝黑的麵龐布滿茫然,點了根煙,老商撫了撫雙肩的背帶,邁起沉重的步子,背影漸漸的被陽光拉的細長。
趙龍象急匆匆趕到漢唐物業,看到王軍已經筆直的站在小亭子裏執勤,就走上前打了聲招呼。
王軍聽見趙龍象的聲音,走出小亭子拉著趙龍象的衣角小聲說道:“我說哥們,你怎麼遲到了?剛才劉經理還找你呢。”
趙龍象皺起眉頭問道:“劉經理找我幹什麼?”
王軍道:“我也不清楚,我剛來上班劉經理開車過來,讓我給你帶話,你來了就去他辦公室一趟。”
“你趕緊去一趟吧,對了,先去更衣室把製服穿上再去,快點哦。”
趙龍象點點頭,推著自行車去了物業大廳,門口停好了車子,趙龍象匆匆走進去,進了更衣室換衣服。
經理辦公室
李白水坐在一張沙發上,手裏夾著煙蒂,神色激憤,臉色通紅,衝著劉經理說道:“這不科學啊經理,往年人事調動都是過完年才發通知,這冷不丁的一個電話就給完事了?”
劉經理把玩著打火機,語氣有些慍怒道:“小李啊,咱們要服從集團安排,我是中午接到調動通知,你難道讓我再打電話要一份通知文件給你看?你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集團?不如這樣,你親自打電話給總部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