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認識嗎?”辛悠沒心沒肺的出口傷人了,而她並沒有一絲罪惡感。
無論怎麼說,方才她是被占了便宜的吧,即使不待見他也算合情合理……
“悠兒不認得他了?”爹爹這是怎樣幸災樂禍的表情呀?
“你忘了我?”那少年的神情更是有如山崩地裂,比起他父親的茫然是有過之無不及,“我們曾在花前月下發誓,今生今世非我不嫁,非米不娶!”
“什麼花?”冷不丁一句發問。
秦狂一愣,隨即作答:“老師私塾邊上的小野菊啊!你當時還說過非狀元不嫁。”
“放心吧。”她一瞬間漾起笑顏,看得一老一小都愣住了,“如今那小野菊早不知化成了幾層灰,證人沒了,誓言自然煙消雲散。”
秦狂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要毀約?”
無賴辛悠轉身便跑,是了,她就是反悔了,他能耐她何?
且不說如今爹爹病中,她又心係他人,就算這些都沒發生,她也不願嫁與一個還未束冠的毛頭小子。
就算他是朝廷欽點武狀元又如何?做事毛毛躁躁不知分寸,怎比得上那白衣氣度,淩空仙人……
隻是不知,他們能否再見麵……
……
定陽城長宮
此時,古色古香的長宮大堂內,血腥彌漫,曾經狂妄囂張,殺人如麻的正峰堡大弟子,此刻卻奄奄一息,以無比狼狽的姿態半趴在大堂木質的地板上。
馬鞭拍打之聲不絕於耳,男人痛苦的低吼響徹整個長宮。
美貌絕塵的白衣男子半臥長椅,黑色的瞳仁裏閃爍著嗜血的暗紅,長發隨意飄散,這絲慵懶,相對與座下的殘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約末半刻鍾,男人的哀嚎聲漸漸弱下,那慵懶的仙人才抬起手,血淋淋的人被拖到座前。
“怎麼樣?”白衣男子伏下身子,用腳勾起那人的下鄂,抬一分,則斷,“還好嗎?”
那人顯然已經失去了最初的銳氣,全身抽搐,口齒模糊並且顫抖:“宮主饒……命……饒命……”
“饒命?”他移開腳間俯視他,“是誰說我會要你的命?”
那人一聽,更是怕得直磕頭,哪兒還有耍大刀時的霸氣,看得宮主不禁蹙眉搖頭:“本念你是條漢子,尚可允你將功補過,卻不曾想,你竟是這般懦夫……糟蹋了這身武藝。”
“罷了……”他轉身,喚,“戰,賜龍魂。”
“是……”戰敬畏的領命,將半殘的正峰大弟子拖出大堂。
落入龍魂口中,到算是這人的福氣。
……
飯後,長宮中醫術最好的慕明為他上藥,依舊重複著每回的台詞:“不懂藥性還亂上藥,你險些死在那人手裏還打算感恩戴德。”
他對與慕明的放肆不以為意,心情頗好時還會搭上兩句:“我不還有你麼?”
那時,慕明下手就會特別不知輕重。
回想起辛悠兩次為他上藥,也是這般沒輕沒重的,看到不該看的地方時,手就會特別抖,小臉也會很紅……
“慕明,我這樣子何時能料理事務?”
慕明鳳目微抬,思慮了一陣,“大概還需半月吧……其實隻要少行動……”
“那好,你去幫我備下馬車,整些東西,我帶著戰出門遊玩幾日再回。”
慕明呆滯……
他說公務做不成,並不代表遠遊就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