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起,黃沙舞。
一望無際的大漠浩浩渺渺,起伏聳立著大小不一的沙丘,不時刮起的大風,裹著沙石,形成沙漠中的一根根旋轉的沙柱。
這是阿古達木大沙漠,在古語裏阿古達木是寬廣的意思,名字與這片無主之地卻是不謀而合。
風城,是進入沙漠前的最後一站。
這是一個旅人,身著白袍,背後背著碩大的用白布裹著的條狀物,孤身一人站在風城的城門口。他看起來一定一段艱辛的長途跋涉,原本白色的長袍上已經沾上了一些黃色沙石的汙漬。
“先生,需要向導服務麼?我是本地人,對這一地方都了解。”
就在白袍客駐足抬頭仰望風城有些破舊的城牆時,一個稚嫩的聲音在自己身邊響起。
白袍客低頭一看,一個小男子。黝黑的臉,大眼睛,微卷的頭發,正狡黠對著自己笑著。
見到白袍客不說話,小男孩以為他不理解自己的職業,便繼續說道:“先生,你是第一次來風城吧,看你這打扮一定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吧,我是城裏的向導,你是想吃東西,住店或者是做生意買賣,隻要是這城裏的我都熟!一次收五個銅子!如果你要包天的話,就要收你三十個銅子,這是城裏最便宜的價錢了。”
年紀不大,倒是不怕生。白袍客好奇地笑了笑,用自己沙啞的聲音說道:“我給你一個銀幣,包你兩天。”
“沒問題!成交!”
“先生,你是要先吃東西還是先住店?我叫林憶安,你叫我安子就行!”
“住店吧!”
白袍客跟著林憶安從略顯破落的城門走進城裏。這是一座破落的小城。但是卻城裏卻熱鬧非凡。大街上沿街叫賣著各式各樣帶著沙漠風格的飾品,武器或者是專門為探險者準備的用品,甚至是能作為代步工具的駱駝。
在林憶安的帶領下,兩人嫻熟穿梭在擁擠人流之中,白袍客目光不斷地打量著周圍。巨石壘成的平房是風城最標準的建築風格,不僅阻擋了炎熱的陽光,石頭天然的涼意也給這裏的居民提供了溫度舒適住所。
在人群中兜兜轉轉了好一會。林憶安站立在一個巨大石屋前,向白袍客介紹道。
“這裏就是石屋客棧,是風城唯一的客棧,我先帶你進去,裏麵也有吃的。但如果你要吃好風城的特產,就要出去吃。”
“恩。”白袍客看了看眼前這個石頭建成的巨大房子“就這吧!”
涼爽!
一絲不知從哪裏吹來冷風甚至讓白袍客感到一絲涼意。客棧裏轉轉悠悠的人很多,做買賣的商人,在沙漠中的淘金客,三教九流,都彙聚在這裏。
“老板,我帶客人來了!”
“這位客官,你是要住店麼?我們這裏有天字房一天兩個銀幣,條件最好,有單獨的洗澡間。地字房一個銀幣,條件差一點。還有大通鋪五十銅子一晚,就是幾個人住的那種。”
白袍客看了看這個穿的花枝招展的老板娘,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道:“要個天字房,住兩天,這裏是五個銀幣。多出來的算你的。”
“另外這是你的,在這裏等我洗澡出來。帶我到周圍逛逛。”
白袍客付清了房費和向導費,拿著鑰匙,根據女老板的指示,走進了石屋的深處,他的房間在那裏。
“小林子,這可是個豪爽的大客戶呢。你可真是走運了。”女老板看著白袍客的逐漸消失的背影,笑著說道。
“是啊,李姐,平常那種商人和淘金客,每一個銅子都像扣在牙縫裏,又吝嗇又難服侍。”
女老板嫵媚笑了笑,從腰包掏出五十個銅子,遞了過去,說道“我可不是摳門的商人,這是我們約定好的酬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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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憶安獨自一個人坐在一張小小的桌子上,桌子上擺著一小碟炸的金黃的花生米。磕花生米,這是他閑暇時唯一的愛好。
“那個,林憶安是吧?我們走吧。”
白袍客從石屋的深處走了出來,依舊是背著那用白布條包著的條狀物,把自己的樣子隱藏在寬大的長袍中。長袍倒是換成了新的,上麵繡著一些略顯淩亂的圖案。
林憶安沒有多問,做他們這一行,第一條規矩就是謹言慎行。更何況在風城這地方,彙聚了大批來自遠方的遊人,來淘金的,來探險的,甚至還有遠足求道的苦行僧。天大地大,無奇不有。
“好的,先生。風城最出名的就是油潑麵,我帶你去。”
“隨便吧,吃完,我想去買一些進入大漠的裝備你帶路就好。”
走出客棧,炎熱的氣息撲麵而來。
小城很小,隻是走了不到五分鍾,便走到一個街角的拐彎處。
“這是風城最正宗的油潑麵!別看有點髒,味道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