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東,秦川。
暮春草長,荼蘼花開。
兩聲清脆的鳥鳴近在耳畔,因剛下過雨,被雨水打濕的嫩葉更顯得青翠欲滴,昨夜新開的數朵嬌花噙著水露,甚為可愛。
庭院內,一個衣著考究的女子焦急地來回踱步,一個模樣清秀的丫頭站在一邊,皺著眉頭不知所措。
“老爺這生意還要談多久……”女人都快把手中的手絹給捏爛了:“春華,你快偷偷去看看,看老爺什麼時候把客人送走,交代老爺忙完了一定要來見我,就說我在這裏等他……”
被喚作春華的丫頭為難地說:“夫人,你剛剛才把春蘭叫過去,她這還沒有回來呢……”
女人一怒:“叫你去你就去,這麼多話做什麼!”
春華趕緊點頭答應,轉身走了沒幾步,正好撞見春蘭跟在一個身著鮮衣的男子身後趕過來。
春華還沒來得及回頭提醒,女人便已經急急地衝了過來:“老爺,你快去看看酒兒吧,她又暈倒了,這可怎麼辦啊。”
兩丫頭自覺地退到一旁去。
男子趕緊扶了女人一把,皺了眉頭,嘴欠道:“就知道急急急,叫我去看有什麼用?叫大夫去看啊!”
男子寂靜城,三十來歲,寂靜家現任家主,女人便是他的妻子,蘿伊。蘿伊長得美豔,當年實乃秦川數一數二的美人兒,嫁入寂靜家已有多年,夫妻情篤,琴瑟和鳴,與寂靜城育有一兒一女。
年僅三歲半小女兒寂靜酒久九,生性活潑玲瓏,備受家人寵愛,隻是不知怎麼的忽然得了怪病,總是會毫無預兆地突然暈倒,之後又跟沒事人一樣的清醒過來。
半年來寂靜家將整個遠東所能請動的醫者都請遍了,也沒能將姑娘的病情診斷出個所以然,反而發作得更是尋常,昏迷的時間也越來越久。
這不,今天又暈倒了,已經躺了一個時辰了都還不見清醒。
蘿伊聽見寂靜城說讓她去請大夫,瞋怪道:“那你到是給我說說,叫哪個大夫去看?”
寂靜城頓時啞口無言,隻得帶著蘿伊趕往酒久的住處。
蘿伊緩慢地走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要不,你給即墨家那邊帶個消息,托他們尋一下那邊的神醫?”猶豫了些許,她試探性地開口說道。
寂靜城停下了腳步,正色道:“不行!”
“為什麼不行?”蘿伊頓了頓,說:“即墨家可是酒兒未來的夫家,找他們幫個忙怎麼了?”
寂靜城看著蘿伊不悅的樣子,柔聲道:“正因為是夫家所以才不行,你說這酒兒,年紀小小的就得這樣奇怪的病,我是擔心他們知道了,會嫌酒久……晦氣……”
蘿伊一聽不得了了,聲音都提高了分貝:“什麼叫晦氣?你敢說酒兒晦氣?”
寂靜城趕緊安撫她:“我怎麼可能說酒兒晦氣?我這隻是擔心……”
“他們那種人,成天動刀動槍的,人命都可以不當一回事,哪裏還會有這種說法?”
“可我們畢竟不了解啊,這麼多年又沒個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