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陵南沉吟著點了點頭,說道:“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必須要去了。”
“沒錯,張檬當時說那小鬼可能是撿來的,我還沒當真,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才知道他早已不是嬰靈那麼簡單了。”容易接過話茬跟我解釋道:“能自己吸食怨氣而長大的嬰靈,應該被稱為‘煞胎’。”
容易說著,拈起手指開始計算著什麼,手指越動,他的臉色就越難看,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煞胎不同嬰靈還有機會重新投生,因為它的怨氣實在是太大了!尤其他們能吸取凡人的血氣充當營養,如同尋常兒童一般的長大,等他長到成年的時候便可由鬼成妖,為禍一方!”
“現在這個鬼胎已經八歲了,說不好已經害了多少人,當初他們殺張檬,一定也是想要取她的血氣當作營養。”說著,容易又道,“我還是聽我爺爺說起過,說這種煞胎形成的幾率一般很低,非得是生前作惡多端的凶煞之人,再投胎的時候才會有這麼大的怨氣,其餘的亡魂,即便沒被生下來,回到地府之後也能夠重新投胎。”
容易垮著臉道:“而凶煞之人所形成的胎兒因為前生殺戮太多,死後又受盡折磨,本身就帶著怨氣,消弭罪孽之後才得到這難得的機會,所以一經滑胎,便墮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張檬一定不是他的對手,但她跟你說好了會到周知那兒,就一定會去,咱們先趕過去看看情況。”容易說著,招呼我上車,並遞給了我一張折好的符,讓我貼身收好,交代道,“宋陵南今天狀態不對,你別給他添亂。”
我點了點頭,跟宋陵南坐在後座。不一會兒,車子停在了一棟大廈前麵,宋陵南把我叫了起來,容易就朝我們解釋道:“這一整棟樓都是周知的,樓下是辦公和健身的地方,住的房間應該在第八層,我們上去看看。”
說著,就要帶我下車,不過,我們才剛一打開車門,張檬就被人自大廈裏給扔了下來,好死不死地正砸在我們的車頂上,如果不是因為她現在沒有實體,我們的車都能被她砸出一個大坑來!
我順著張檬掉下來的軌跡往上看,打眼就瞧見周知正在八樓的落地窗前往下看,臉上還帶著無比詭異的笑容,挑釁一般地看著我們。
“快,周知被那小鬼附身了,大廈裏全是防鬼的法器,我根本進不去。”張檬說著,默默地站到了我的身後。
所有人都忙著防備周知而沒有注意到她的舉動,等我有所反應的時候,她的雙手又已經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明顯是要故伎重施地附在我身上!
容易和宋陵南見到她這麼放肆,連忙就想要來阻止她,可就在這個時候,樓上的周知突然跳了下來,以一個十分偶像劇的姿勢降落在我們的車頂上,登時把厚重的越野車砸出一個大坑來,隱約還能聽見刺啦刺啦的電流聲,知道的以為他是在裝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超級賽亞人呢。
“這傻逼瘋了嗎?!”我一邊躲著張檬,一邊看不過眼地去罵周知,“八樓都敢跳,真當自己被鬼附身了就死不了嗎?!”
我話音剛落,聽見張檬在身後冷笑了一聲,諷刺道:“還有心情擔心別人,憂國憂民的本事我隻服你。”
張檬有心情跟我開玩笑,我卻沒心思聽,因為我明顯感覺到我的腳後跟像是被刀紮了似的,疼的我眼前發黑,連思考的能力都沒了。
在這之前我雖然聽別人說被鬼附身的人走路的時候腳跟是翹起來的,但一直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才明白,原來是邪祟怕自己被人的陽氣給頂出去,就必須要將自己的腳擠到人的腳後跟,因為那個地方的陽氣最弱,把腳塞進去之後就不會輕易離開人的軀殼。
以前隻當奇聞軼事看,現在我也遭遇了這樣的事情,才知道到底有多疼。
本來容易和宋陵南反應過來之後就要來救我,但周知的突然出現阻止了他們!因為那孫子被胎煞附體之後簡直戰鬥力爆棚,身上還帶著許多避鬼的東西,宋陵南本來就受了傷,此時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隻能靠容易來跟他抗衡。
可憐容易一邊挨著周知的打,還要一邊朝我提醒道:“唐墨,符!”
我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艱難地伸手去把他之前給我的符咒拿了出來,反手就給貼到了張檬的腦袋上,她登時發出了無比淒厲的大喊!
並著一股刺啦刺啦的聲音,我聞到一股焦臭的味道……
“快點離開這裏!”容易攔著那喪心病狂的周知,催我快走。因為我們的車已經損壞的不成樣子了,所以我隻能小跑著要離開,而我剛要走,張檬卻又陰魂不散地攔在了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