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你就拿去,我才不稀罕。”我嘴上說著,卻難過地垂著腦袋,用手撫著依舊扁平的肚皮,在心裏跟寶寶訴苦。

張檬好笑地搖了搖頭,逗我說:“行啊,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趁人之危的機會。”說著,兀自朝容易離開的方向飄了過去,把我一個人留在了身後。

我心情不好,一邊踢著腳下的石子,一邊朝家門口走去,但就在我準備開門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後襲來一陣陰冷的風,就跟有人在我脖子後麵吹涼氣似的。

這感覺我再熟悉不過,登時迷了眼睛頓在原地,找機會想轉身去看哪個不長眼的東西跑來送死。

“咯咯咯……”

一陣小孩子的笑聲在我耳邊響起,我冷著張臉轉身朝聲源處看去,卻什麼都沒發現。盡管如此,那笑聲卻始終源源不斷地傳到我耳朵裏,吵得我腦仁都要炸了。

“哪裏來的小鬼,給我滾出來!”我生氣地說著,但那聲音卻隻是笑,既不答話,也沒有照我的命令出現在我麵前。我遂後背靠在門板上,戒備地四下打量,那聲音卻突然停止了。

就是這個時候,緊貼在我後背的門板突然被人從裏麵打開,我好懸沒直接仰過去。

“大姐,你這又是被誰罰站呢?”容易混不吝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身後,頗有些無可奈何地道,“你這是幹什麼啊,有話好好說行不行?別說你家鬼夫君了,就連我也煩你們女人動不動就冷暴力這一套。”

我登時不樂意了,朝他瞪眼睛道:“你看沒看清楚這事到底誰不對,怎麼一個兩個全來說我?”

“行行行,我不摻合你們還不行嗎?”容易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朝我說道,“是,我知道,宋曉婉樣樣比你強你生氣嘛,這都是人之常情,但你要吃醋你去擠兌宋曉婉行不行,跟宋陵南鬧什麼呀?瞅你那點出息,就會窩裏橫。”

我一聽這話更炸了,拿手指戳他垂在肩膀上的辮子,咬牙道:“你說誰樣樣比我強?我看你皮挺癢癢的。”

“嘖,我說的是實話好不好?”容易一邊躲一邊順勢把我往房裏帶,還嬉皮笑臉地朝我說,“宋陵南傷的不輕呢,可慘了,你好歹去看看。”

我心裏又是一揪,便沒再跟他貧,而是拽著他的辮子把高跟鞋脫掉,之後也沒空管他被我弄的跟鳥窩似的發型了,一瘸一拐地朝宋陵南躺著的房間走去。

宋陵南臉色比在車上的時候好了許多,但跟之前簡直不能比。

他的軀殼已經丟在了旁邊,此時一頭烏黑的長發海藻一般鋪在床上,趁著蒼白的臉色,竟然有幾分脆弱的感覺,雖然看書的側臉依舊有種渾然天成的霸氣,但就是讓我本能地開始心疼起來。

媽的,我一聽是太愛他了!

“別生氣了。”宋陵南見我進來,便將書放下了,目光灼灼地朝我看來,眼裏的火焰紋耀熠熠生輝,“我跟她的確認識,但是我後來,不是愛上了你嗎?對她也就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愫了。”

我嘟著嘴站在他床邊,垂著眼不願意看他,宋陵南見了,歎了口無可奈何的氣,悄然朝我伸出手來。

他的手非常好看,指節修長細瘦,手型近乎完美,因為受傷影響了氣色,所以手心泛著一絲病態的暗黃,我垂眸,瞧了一眼他掌心縱橫的紋路,莫名有些委屈,撒嬌似的把手遞了過去。

宋陵南拉著我坐到床邊,大手在我後背輕撫,深邃黝黑的瞳仁鎖在我臉上:“我並不清楚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但她前生亦因我而死,她讓我多去看看她,不過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而我確實對她有所虧欠。”

“那,那她到底是什麼人啊?”我心裏不高興地道,“明明跟你很熟的樣子。”

宋陵南聽見我這話,焦頭爛額地捏了捏鼻根,像是很為難似的,朝我說道:“我告訴你了,你不準生氣。”

其實我一天他這話就已經開始生氣了,嘴上卻說道:“你說就行,我肯定不生氣。”

“好吧。”宋陵南看著我的眼睛,與我說道,“她,她是清婉。”

清、清婉?!

我第一時間竟然真的沒有在生氣,因為震驚令我根本就無法保持理智!清婉,是那個前世被我剝皮製成畫皮拿去騙宋陵南的清婉嗎?

她,她不是早就死了嗎?怎麼又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她來做什麼的?報仇?還是要把宋陵南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