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就在一旁小聲嘟囔道:“我最忌諱別人問我行不行,雖然我未成年,但怎麼可能不行呢?”話音剛落,我就聽見哢噠一聲,緊接著,衣櫃的門被容易打開,櫃子裏麵的景象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快點,是周知過來了。”同時,張檬緊張地說著,“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人,顯然是來找你們的。”

我一聽這話,也顧不得誇容易精明能幹了,連忙從櫃子裏拿了張檬說的那個本子,一把塞到容易手裏,說道:“你拿著這個躲起來,我跟張檬把他們引出去,然後你就趁機逃跑。”

容易起先還有些不樂意,但腳步聲越來越近,也顧不得我們商量,我又一再催他,他隻好照做,老老實實地躲在衣櫃裏。

一開始,我還想試著逃跑的,但我出門的時候他們剛好進來,我差點撞到周知的身上!

我緊張地後退了兩步,臉上的表情有些慌亂,周知看見了,反而笑著朝我道:“聽曉婉說,你跟雪兒認識?而且還是她介紹進來的?雪兒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雪兒就是在洗衣房自殺的女生!”張檬在一邊朝我解釋道,“他這是來套你話呢,你說不認識就行了。”

我聽了她的指示,微笑了一下,說道:“周老師,您是不是記錯了?我才來一個星期而已。其實,雪兒姐自殺的事情我是前些天才聽說的,您放心,我絕對不會給您添麻煩。”

“不會添麻煩?”周知冷笑了一聲,看著我道,“你倒是聰明。”

我以為他信了我的話,沒有再懷疑我了,誰料他下一秒就掐著我的下巴把我抵到身後那一排儲物櫃上,陰狠地道:“鬼都招來了,還說不會給我添麻煩!你以為找曉婉當擋箭牌我就看不出來了?簡直找死!”

他這話說的我整個人都是一木,下意識地朝張檬看過去,卻見她早已經被周知隨行的兩個人用保鮮膜給裹了起來!

見我朝她看去,一雙大眼睛絕望地看著我,眼裏甚至流出了兩行血淚,明顯是想朝我說話,可嘴卻被保鮮膜封著,是以連絲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放開她!”我大叫著衝過去,卻被周知抵著肩膀給推回儲物櫃上,撞的我後背發麻。

周知粗糲的指頭猥瑣地摩挲著我的臉頰,見我露出驚慌的神色,便冷笑著來問我:“還有一個呢?躲到哪裏去了?”

冷汗瞬間就順著我的額頭流了下來,我知道萬不能讓這變-態發現容易,便將後背死死抵在儲物櫃的門上。

偏偏容易不明白我的苦心,還一個勁兒地推門想要出來幫我,儲物櫃的門時不時撞著我的後背,我疼的臉色變了又變。我既擔心容易被發現,又操心著張檬的情況,便一邊用盡全身的力氣倚在儲物櫃上,一邊往張檬的方向看過去。

轉眼就看見張檬就像是被潑了硫酸一樣,不住地開始冒煙,甚至還有血水順著她的腳往下流……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有備而來,還不趕緊放開我!”我氣的眼睛都紅了,朝他吼道,“勸你趁早放開她,否則驚動了門外那隻鬼,一定要你好看!”

周知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得意地一笑,說道:“他現在自身都難保,哪還有心情救你?”

“你什麼意思?”我想起進門之前宋陵南奇怪的神色,不由驚慌了起來,推著周知的肩膀想要掙脫他的桎梏,也好離開這裏去幫宋陵南。但周知卻故意逗我似的,惡意地把我往櫃門上麵抵。

我覺得惡心,屈起膝蓋狠狠地頂在他腿間!

他痛的麵目扭曲,反射性地彎下腰想要緩解疼痛,我便趁機拿起一邊的拖把用力打在他頭上,有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他瞬間虛軟地倒在一邊,但卻憤怒地對另外兩個人說要他們弄死我。

“來啊!”我揮舞著拖把朝那兩個人打去,瞪著眼睛嚇唬他們,“我可有精神病史,殺人都不犯法,你們敢過來試試!”

說著,我欺身到張檬身前,一邊提防著那兩個人,一邊去扯她臉上的保鮮膜。

而沒了我的阻攔,容易就不嫌事大地從櫃子裏跑了出來,想要來救我,他跳下來的時候右腳跟碰巧踩在了周知的手上!他再瘦也有一米八幾的個子,此時又是跳下來的,那力道自然不輕,我光是看著都覺得皮肉一緊。

周知瞬間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容易卻死勁在那爪子上碾了碾腳跟,還泄憤地踢了他的肚子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