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鬼鬼祟祟的。”我見他不再避諱,便朝他問道,“我聽見你喊那人莫局長,怎麼?他是什麼局的局長?”
容易詫異地朝我挑了挑眉,揉了揉一頭不成形的小卷毛,重新坐到床邊,說道:“警察局的唄,我告訴你啊,別瞧他長的人模狗樣一臉正氣的,手段可陰毒著呢,我被他坑了好多次。”
“他做什麼了?我看你挺不待見他的。”我朝他問道,“為什麼呀。”
容易聽了我這話,先是一愣,然後就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而用一種半是懷念半是喟然的語氣說道:“他叫莫凡,原來不叫這名字,是後來我爺爺給改的。”
“那你的意思是,莫凡跟你是親戚?”我讓一個更重要的事情給吸引了注意力,岔開話題道,“但是我看你們感情好像很不好的樣子啊?”
上一秒還聖人似的跟我講經論道的小卷毛,下一秒就皺著娃娃臉說道:“誰和他是親戚?隻不過是他之前上學的時候在我家裏住過幾天,我爺爺幫了他一次,他就死活要認我爺爺當師父,我爺爺才懶得理他。後來我爺爺去世了,他非得要當我監護人,其實他就是想利用我的能力給他查案,虛偽!”
我見他不高興,便沒有接話,隻是說道:“那他來這裏幹什麼?”
“對,臥槽我差點忘了正事。”容易一拍光潔漂亮的腦門,與我說道,“宋陵南說昨天晚上他去開車的時候你跑了?我說你怎麼回事,怎麼還暈在了屍體旁邊,宋陵南找不到你人險些急死!也是宋陵南臨時通知我,我才知道你被帶來醫院了。”
我也想起來之前那場驚心動魄的場麵了,臉色不由有些難堪,下意識地問道:“那姑娘呢?”
“從那麼高的樓上摔下來,你覺得還能有好嗎?”容易遺憾地搖了搖頭,隻對我說了兩個字,“死了。”
我有些呼吸困難,連忙又問道:“那凶手呢?”
容易有些奇怪地看著我,朝我瞪眼睛,壓低聲音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來問我道:“哪有什麼凶手?她不是跳樓自殺的嗎?”
“不對。”我搖了搖頭,腦子裏瞬間閃現出昨天晚上看到的畫麵——身穿白衣的女孩趴在地上,艱難地朝我伸著手要我救她,而漆黑的夜色裏,有人拿手電筒往下照,手電筒的聚光力極強,我不可能看錯,女孩根本就不想死,當時樓上還有人……
容易起先不相信,說警方和那女孩的家長都明確說了那姑娘是自殺!我堅決否認,把這結論說給容易聽,容易越聽臉色越差,聽到最後,更是緊張地問道:“你,你說你抬頭的時候那光打在你臉上了?”
“壞了,這次的案子如果真是他殺,凶手瞧見了你的臉,肯定要來找你的啊!”容易也沒了主意,隻結結巴巴地來問我道,“那,你看到他的臉了嗎?”
我一愣,隨即搖頭。容易則發出為難的歎息聲。
“幸好我機智,沒讓莫凡知道你已經醒了,否則肯定不能安生。”容易思考了一會兒,突然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我告訴你,如果警方來問你當晚的情況,你千萬不要說你看到了別人,就說你不知道。”
我詫異地抬頭看他,擰著眉不解地問他:“你是信不過警察,還是信不過莫凡?你跟莫凡有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