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話裏的真假,拽了拽秦洛的手臂問他怎麼辦,秦洛就道:“人王墓是否跟他有關?”

“你不殺他,我就不知道。”古璞拿消息來威脅我們,“殺了他我就告訴你。”

我傻了才會上她的當,她明明就在古今身邊,古今現在被秦洛給打趴下了,她動手補刀都不會嗎非要我來動手?除非是有什麼理由令她殺不了古今,或者是根本就不能殺古今,否則她也不會費勁心機地把我跟秦洛引到這個地方來了。

“你跟他到底有什麼仇?”我不解地道,“還有璿璣村的詛咒是怎麼回事,璿璣村的風水是誰動的?你為什麼又費盡心思地把我引來這邊?”

古璞原本沒想跟我說這麼多,不然她一開始也不會放我離開,還勸我別這麼熱心腸什麼的,她一定是看到古今之後,發現了什麼不能殺他的理由,所以才想拿我當槍使。

“我說了你就會幫我嗎?”古璞見我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歎了口氣,遲疑地開口道,“他是我養父。”

古璞顯然不情願啟齒她跟古今的往事,說的時候支支吾吾的:“他之前上過大學,思想比一般的老人要開明,加上我是撿來的,所以並沒有在我身上種人麵醜,令我得以出這個村子,到湖南師範上大學。”

“他隻比我大十二歲,早些年我們之間還很平靜,直到我長到十七歲的時候,他還沒有結婚的打算,村裏說三道四的就多了。但他卻根本不解釋,我起先也沒當回事,直到有一天他喝醉了,抱著我說等我大學畢業裏就要娶我。”

古璞說著,眼裏露出仇恨的光芒:“我嚇壞了,逃回學校之後想盡辦法不肯回來,他卻直接找我們老師,說我家裏有事,把我強製帶回來囚禁。這期間我談了個男朋友,他不知道,還給我喂了情蠱。也是從那天起,我就再也沒有出過村子。

“當時的美人村還沒有詛咒,每家每戶都有個貌若天仙的女兒,女人到了四十歲,看著還和少女沒什麼區別。他娶了我不過兩年,就又喜歡上了別的女孩。”

古璞冷笑著說:“他是國立璿璣中學的校長,那個女孩子是他的學生。我心裏氣不過,覺得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畢竟美人村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所以就在村口的水井裏下了咒,隻要是喝過井水的女人,二十歲之後都會一夕變老,包括我自己。”

原來那詛咒是古璞的手筆,那死門也和她有關嗎?

我心中懷疑著,轉而又聽見她說:“村子裏有一大半的姑娘都變成了老嫗,古今自然就沒那個心情再胡作非為。但這個時候,我男朋友輾轉來到了村子裏,說要帶我走。”

“當時我年紀小,傻的不像樣,偷著解了情蠱要跟他私奔,還沒出村口就被抓了回來。”古璞說到傷心處,流著眼淚道,“學長被他當場殺害,我被他捉回來,折磨了好幾天,最終,像你在死境裏看到的那樣,被他活活打死不說,還把我肢解了去喂他的蠱蟲。”

古璞痛苦地道:“我自然不甘心就那麼放過他,死後想回來報仇,魂魄卻被驅逐出了璿璣村,根本進不來這裏。而他,因為誅殺我有功,被大祭司奉為蠱王,立金身於宗祠,永世保護璿璣村安寧。

“但我當年下咒的那個水井剛好是璿璣村的死門,最終導致璿璣村被紅衛兵集體屠殺。可我知道他根本就沒有離開!”

古璞說著,憤恨地看了我一眼,又是道:“璿璣村被屠村,死了那麼多人,反而能作為一種巫術的儀式,就和吸食陽氣是一個道理。所以他才有足夠的力量維持一個巨大的幻境,利用人王墓的便利,建立一個屬於他的烏托邦!——你還不明白嗎?你現在就在他的死境裏麵,如果你不殺了他,你就永遠都出不去。”

“可,可是為什麼非要我來做這件事?”我分辨不出她話裏的真假,自然就要反駁她,“你剛才不還說沒我的事了嗎?轉頭你就改主意,翻臉比翻書還快,你戲可真多!”

古璞見我說她,不耐煩地朝我瞪來,還要來跟我說什麼,但她剛一開口,原本躺在地上的古今卻突然身形一閃,下一秒竟然直接出現在了古璞的身後!

我讓他身上爆漲的煞氣給凍的往後退了一步,所以隻能眼看著他拎小雞似的掐著古璞的脖子把她拎到了半空中,臉色陰沉地道:“小玉兒,你到底還是回來了。”

他,怎麼這麼快就恢複了,難道剛才都是裝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