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漆黑如墨的井口,歡喜的心情登時一落千丈……頃刻間大喜大悲的人生實在太令人崩潰,我承受不了地跌坐在滿是淤泥的井底,眼淚不自覺地滾滾而落,那一瞬間,說我是心如死灰也不為過。
秦洛怎麼可能這樣對我?我又沒有得罪過他,這群人怎麼這樣呢,王八蛋!虧我還覺得他長得帥,還覺得他眼熟、人好不會害我,媽的真是瞎了狗眼!
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算是在演戲,這樣也太過了吧?把我困死在這裏對他有什麼好處?我心力交瘁地暗暗罵他,也懶得再他身上這麼糾結,幹脆就拿手電筒去照那隻蜈蚣想轉移注意力。
那隻蜈蚣竟然就像是感覺到我的沮喪一般,兩隻觸角也耷拉了下來。
“你在這多久了?”我啞著嗓子和那蜈蚣說話,“你要是想出去應該可以吧?不過上麵全是白骨精,不出去也罷。”蜈蚣見我傻子一樣地朝它言語,嫌棄我似的,搖頭晃腦地轉身往別處爬了過去,我身邊就徹底連一隻活物都沒了。
在井底呆坐了一會兒,我突然響起了手機還在我身上!雖然開機之後發現根本沒有信號,但我好歹能拿它玩個消消樂什麼的,總比拿手電筒跟蜈蚣撩飭要好玩。
而且湘潭客運站離這邊其實不是很遠,容易要是發現我不見了,一定會想辦法救我,找到我肯定不成問題,頂多耗時一些。所以我現在能做的就是不要慌。
因為我之前一直都在睡覺,所以現在手機的電還很充足,玩了一會兒我嫌眼睛疼就給關了,呆坐在井底發呆,一直撐到早上八點,我聽見上麵傳來了談話的聲音!
“有人嗎?救救我!”我著急忙慌地衝著井口大喊,但因為水井被石塊堵住,我的聲音始終悶在井底,傳不到上麵。
喊了兩聲,我嗓子都扯劈了他們依然在上麵轉悠,估計也是在找璿璣村的死門陣眼。但我肯定不能放任救星在我眼前走掉,於是急中生智地把手機的音樂開到最大聲!
好在上麵的人不是鐵石心腸的那種,聽見聲音之後就衝著井下來喊是不是有人在,我連忙把歌換了一首,對方自然就知道了井底有人,義薄雲天地開始推井口的那個石塊。
過了好一會兒,那塊大石才被他們給推開,我讓陽光刺得眼睛疼,也怕眼睛旁邊的肉瘤嚇到他們,便急忙將眼睛給捂上,所幸救我的正是容易!便省了這些繁瑣的功夫。
我感動的都快哭了,被容易和梁星用繩子拽上了之後差點沒抱著他痛哭一通,容易竟然也難得的沒有罵我,反而還抱著我的肩膀安慰我說他們來晚了!
“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誰把你帶走的?”梁星有些著急地問我,說話的時候依然不敢看我的臉。我隻好把昨天被綁架的事情跟他們交代了一遍,他們麵麵相覷了片刻,反而什麼都沒說,隻是問我確不確定陣眼已經被挖掉了。
“反正秦洛說那是璿璣村的死門陣眼,對了,我還在那骷髏裏發現了這個東西。”我把那舍利遞給他們看,“昨天我把骷髏弄壞之後那些亂墳裏的白骨就全都爬出來了,但我躲在井底,其實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容易沉吟了片刻,嚴肅地道:“死門開,生門隱,亂墳屍起,陰陽逆行。璿璣村當年被紅衛兵屠村,這場無妄之災就是因為有人動了璿璣村的風水,現在死門被破壞,那些屍體以為自己沒死,所以都回家去了。”
我原本還以為那些行屍是察覺到了人氣,要把我們趕走才爬出來的,沒想到竟然是複活了!這未免也太離奇了點吧,幸好昨晚上我躲在井底下,不然估計得被它們給踩死。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有些遲疑地問著,“都怪我,要不是給我治臉,你們也用不著跑來這鬼地方。”
梁星本來在一旁默默無聲地站著,聽到我這話就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顯然是在愧疚,但我根本不需要她的愧疚,有本事害我,現在來後悔有什麼用?
容易朝我說道:“你別擔心,這詛咒其實是璿璣村一種古老的巫蠱之術,目的是為了挽留住要離開璿璣村的女人,所以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隻要中蠱的人回來這個村子,蠱蟲就會暫時沉睡,趁著這段時間我給你做場法事,消了那些蠱蟲你就能好了。”
“這樣能行嗎?”我有些疑惑地道,“仔細想來也是挺沒道理的,璿璣村為什麼會有這種逆天的詛咒存在?難道所有女人身上都帶著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