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我微微一愣,“那女鬼怎麼知道清婉長什麼樣子?她並沒有見過清婉不是嗎?要怎麼假扮?”

宋陵南見我每次都能問到點子上,不由說道:“這一切都是我事後得知的,當時的我甚至沒有認出這個清婉是假扮的,還滿心歡喜地問她是怎麼找到我的。”

“至於你說她為什麼會知道清婉的樣貌,卻是那女鬼聽見了我的話,因嫉生恨,誓要於

清婉好看,於是輾轉來到北平,尋到了清婉。”說著,宋陵南歎了口氣,若無其事地道,“她之所以會扮的那麼像,因為她作法剝了清婉的皮,用作畫皮,穿在自己身上來騙我。”

我讓“畫皮”兩個字嚇住了一般,原本隻當是在聽故事,到這裏的時候卻震驚的無以複加——我萬想不到,這女鬼竟然能生生把清婉的皮給剝了!

難怪宋陵南說他此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清婉,難怪他說他後悔沒有早點把清婉娶進門……原來不僅僅有感情上麵的虧欠,更是因為宋陵南對她的記掛與情感,所以給清婉帶來了這種無妄之災,害的她的性命!

一開始我還覺得那女鬼主動追求宋陵南的行為挺可愛的,此時卻真正意識到那女鬼的身份,無論她出於什麼角度,這種做法都未免太過心狠了!

宋陵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表情平靜的可怕,真的像在轉述一個故事,可我知道,他之所以能做到毫無波瀾,是因為他經曆了太多、太久這種令常人難以接受的事情了。

換句話說,“畫皮”雖然可怕,但後麵定然還有更加可怕的事情!

“我在墓室裏關了七日,雖然每天自由吃食飲水,但不見天日的感覺依舊像是要將人折磨瘋掉。這一日我仍舊在想辦法出去,卻冷不丁見到‘清婉’,還以為是幻覺,直到‘清婉’編謊話騙我說她這些年偷學了些茅山之術,知道我有危險,特來救我。”

宋陵南平靜無波地道:“我雖然疑惑,卻並沒有想到畫皮這般驚悚的事情上麵,那女鬼又稍微施展了些障眼法,我一時更難察覺,還以為真是清婉尋了過來,不由心生感動,當即立下誓言,承諾此生定不負她。”

“那女鬼扮作清婉,自然知曉離開墓穴的辦法,當即帶了我出去,卻不讓我回軍隊,隻說怕那女鬼尋到,須得找個隱蔽的所在,先安頓下來,日後悄然尋到舊部幾名,暗中打算才好。”宋陵南沒什麼情緒地說道,“我覺得她的建議十分在理,便與她來到之前歇腳的城鎮,購置了一處獨棟大宅院,過起了正經日子。”

說到這,宋陵南看了我一眼,說道:“在這期間,我設法聯係上了高明,高明得知真相,對顏守業也是恨之入骨,但顏守業剛剛上位,彼時不適合恢複身份,未能順利回軍隊,而是在暗中策劃著如何將顏守業扳倒。”

“然而我並未得償所願,便已遺憾身死。”

我不由緊緊將眉頭擰起,質疑地道:“怎麼會這樣?你,你到底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