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我不甘心地道,“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活著的人為她難受嗎?你是沒有看到她未婚夫的情況,太虐心了。”
容易卻搖頭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都是命定的事情,世界的規則不可能為某一個人改寫,你說呢?”
我聽了這話,倏地愣住了,竟覺得他說的十分有道理,他早就跟我說過,命定不可改,顏歡肉身沒死,魂魄卻死了,這是她的命,我想為他人逆天改命,談何容易?
左右想不出解決辦法,我也就不在這上麵糾結了,撿些有意思的話題跟容易聊起來,中午又一起在食堂吃了飯,想到我曾經在食堂吃出手指,一時陷入回憶,哭笑不得地搖頭。
容易也很珍惜地環視著食堂的環境,在這兒上學的時候我們無比嫌棄的食堂,臨走也成了無比可愛的樣子。
依依不舍地吃完,我們轉悠到學校操場,看著朝氣蓬勃的少年你追我趕,我心裏突然有點感慨,笑著搖了搖頭,暗暗歎息青春易逝,勸容易珍惜時間。容易就覺得我是在損他,跟我貧了兩句。
正走到以前的班級教室,身後突然響起了囂張的汽車轟鳴聲,學校是不讓學生家長把車開進來的,也不知道是誰家那麼霸道,橫衝直撞地將車開到校園跑道上。
我回頭一看,瞧見一輛極其拉風的瑪莎拉蒂,意外地挑了挑眉,預備要給他擾民警告。一旁的容易看出來我的心思,笑著說:“先別急著嫉惡如仇,萬一是自己人呢?”
“是自己人我更劈臉扇丫的。”我冷哼著道,“學校哪能這麼亂來,這一油門轟的學生還有心情上課嗎?”
容易搖了搖頭,沒再和我說什麼,眼看著那車越過我們開到了教學樓下,副駕駛的車門被打開,一雙雪白的男士運動鞋從車裏優雅地伸出來,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緊接著,一雙修長的腿穩健地鋪出來,裹著黑色的休閑款西褲,一直到裏麵的人動作行雲流水地走下車,全程就像是拍寫真一樣好看。
我正疑惑著是誰家小白臉,那人就好像察覺了我的視線一樣,緩緩地朝我轉過臉來,瞧見我跟容易,先是一愣,而後就笑開了。
我跟容易則是完完全全地愣住——顏朔!他,他今天怎麼也來了?
“你約來的?”我不動聲色地問容易,“開車那人誰啊,別是顏祺楓吧。”我心裏暗罵,要是顏祺楓我得打死丫的!
顏朔看到我們顯然很開心,大步朝我們走了過來,抱了抱容易,朝他說好久不見了,然後伸手來摸我的頭。他以前跟我玩的也很好,但從來沒像現在這麼開朗過,見他康複的樣子,我也很為他開心。
正要跟他寒暄,亮黃色的瑪莎拉蒂駕駛座突然打開了,我看好戲地瞧著,預備等人下來就恐嚇恐嚇,結果我萬萬沒想到,開車的根本不可能是顏祺楓,因為駕駛座那人穿著一直十幾厘米的高跟鞋,一雙腿又長又白,好看的不得了。
顏祺楓變性去了?我心裏嘀咕著,而等我看清了那女人的長相時,不由就是一怔,轉而就被漫天的疑惑和恐懼籠罩了——這人竟然是顏歡!
她不是煞化成魙沒法回身體裏了嗎?怎麼現在還能開車來送顏朔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