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瞠口結舌地盯著她美麗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險些忘了自己是來洗臉的,一直到我從衛生間出去,坐到自己的工位上都懵懵的,反應不過來。
期間有不少人過來找池爻,都會先到我的工位前來問我池總有沒有空,我就說在接待賓客,讓他們等一會兒,或者留下信息,等客人走了我再聯係他們。
過了能有一個小時,調查信息的警察才從裏麵走了出來,而duffy也在其中,代替池爻一直將他們送到樓下。
我正在工位上坐著發呆,內線電話就響了,池爻的聲音從裏麵傳來:“現在過來。”
推門進去之後,發現被宋陵南附身的池爻臉色有些疲憊,便問他剛才那些警察跟他說了什麼事情,早上的那個女人到底為什麼跳樓。
我沒有把在衛生間聽到的話說出來,因為我沒忘duffy說池總最討厭別人背後議論,要是說了,估計那兩個女人沒什麼好日子過。
“沒什麼大事,你別多想。”宋陵南顯然不打算告訴我,隻問我說,“張虎派你來這邊做什麼?”
我在茶幾上撿了個橘子剝了吃著,隨意答道:“讓我保護你和高瀾,順便查一下是誰要害你。對了,這事貌似跟顏歡也有點牽連——她之前的車禍性質和池易的差不多,虎哥懷疑兩者有聯係。”
宋陵南點了點頭,看著我說:“既然這樣的話,你多調查一下高瀾吧,他目前是設計部的總監,我會讓你去跟進最近的一個設計項目。”
“這樣也好。”我雖然應承著,心裏卻有些疑惑,心說他怎麼這麼大度,竟然主動給我製造機會去接近別的男人,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這麼想著,我抬眼去瞥宋陵南的臉色,故作若無其事地問:“你最近很忙嗎?看你文件不離手。”
宋陵南像是對我的情緒有所察覺了似的,立馬把視線從文件上移過來看我,語焉不詳地道:“有點,怎麼了?”
“沒什麼。”我將橘子皮扔進垃圾桶,移開話題問他說,“今早那女的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仔細說下啊,我得跟虎哥那邊報備一聲。唉,估計他又得說我了。”
宋陵南聽了這話,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指地道:“那你就不要告訴他了——這件事情畢竟已經被省公安廳直接受理了,你們不合適再插手,你說呢?”
聽了這話,我有些怔愣,看著宋陵南,再也裝不下去了,因為我本來也不是能藏著掖著的人,心裏掛不住事,旁敲側擊這種事情不適合我。
幹脆連下就抱著胳膊嚴肅地道:“那個曉珊是不是因為我才死的?”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她的那個眼神和表情,顯然就是衝著我來的!”我有些疲憊地道:“但又沒控魂,也不是鬼上身,完全是她的自主意識在驅動,可我們素未謀麵,她為什麼要這樣?”
宋陵南見我顯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真相,便沒有再瞞我,而是說道:“她的確是衝著你去的,但卻不是因為你死的。”
“你之所以會聽到這樣的留言,是因為原本她才是池爻的秘書,跟duffy的權利不上下。”宋陵南朝我解釋道,“但是她比duffy會處事,公司的人多半都喜歡她。”
我聽到這,心涼了半截,質問道:“所以,你們為了給我騰地方,把她趕走了?我一個臥底,做什麼工作不行啊,為什麼要我搶別人的飯碗?”
“我就知道你聽了之後會多想。”宋陵南有些疲憊地捏了捏鼻根,朝我說道,“她並不是你趕走的,因為她竊取馳加集團的新車設計圖,高價賣給競爭公司,險些導致馳加競標失敗和抄襲醜聞。”
宋陵南道:“竊取商業機密是要坐牢的,暴露之後她不但不知道悔改,還理直氣壯地否認,董事會便決定將事情公開並將其辭退,她率先得知了消息,通稿還沒發就自殺了。”
“如果我們現在把真相公開,就等於汙蔑一個死人,絕對會影響馳加的企業形象,所以隻能暫時吞下這個啞巴虧。”宋陵南說著,又道,“但你也不用擔心,委屈隻是暫時的,公司死了人,危機公關會處理後續,一定會以令觀眾能接受的方式將真相普及出去。”
我聽著宋陵南專業的解釋,忽然覺得他很是陌生,與我記憶中的鬼大帥大相徑庭,雖然認真的樣子依舊很帥,但是總給我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你在想什麼?”宋陵南見我久久不說話,引導地問我道,“直接說。”
我盡量忽視這話裏怪異的疏離,有些刻意地與他對視著,問他道:“大帥,你找到池爻的魂魄了嗎?”
宋陵南原本在悠閑地轉著筆,這是他想東西時的固定動作,手上得有東西供他驅使,而那靈活的指上動作,在聽到我這句毫不掩飾的質問時,猛然頓住了。
黑色的筆杆襯得他的手格外白皙修長,但握筆的力道和說出口的話卻有些沉重:“正在找,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