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的見我?”池易顯然理解了我這個翻譯的作用,聽見我和他說話,當即就道,“我的時間不多了,你告訴他,我在咱們店的招牌底下藏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東西,讓他一定收好,尤其不能讓池家的人發現。”
我把這話告訴顏祺楓,顏祺楓也有些不明白地道:“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你丫有沒有良心,我跟你這關係你還要瞞著我藏東西。”
“你再告訴他,那裏還有一個瑞士銀行的賬戶,密碼是我的生日,裏麵的錢都給他了。”池易說著,又道,“我真是後悔生前沒當個敗家子,可勁揮霍人生,以至於現在隻能眼看著這混蛋白撿這麼大便宜。”
我聽了他這自嘲一般的話,心裏卻更是唏噓,將話轉達給顏祺楓,顏祺楓也瞬間沉默了下來,悲傷無比明顯地寫在他的臉上。
“讓他差不多得了啊,矯情給誰看呢。”池易苦笑地說著,自己的眼眶也開始紅了,他忍了一會兒,到底沒忍住,聲音顫抖著道,“這輩子有你這樣的兄弟我知足了。”
顏祺楓卻看不見他痛苦的神色,難受了一會兒之後便冷靜了下來,說道:“你問問池爻的事。”
“我不想提池爻這個人。”池易的聲音有些冷漠,“盡管車禍並不是因為他,但是你下回離他遠一點,他甚至比我們任何人想象的還要可怕。”
池易說著,停頓了下來,仔仔細細地去看顏祺楓,十分不舍地道:“我得走了。”
“兄弟,來生再會吧。”池易說著,走上前來張開胳膊,虛虛地抱了顏祺楓一下,頗有些傷感地道,“我知道有些話對你來說很多餘,但是請你保重。”
我把這話轉達給顏祺楓的時候,那個平時吊兒郎當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大男兒,在街頭脆弱的像是被拋棄的流浪貓。
“難過嗎?”我有些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要是想哭就哭吧。”
顏祺楓垂著頭,聽見我的話卻是一笑,隨即苦笑著搖頭道:“哭什麼,我要記住這種感覺,日後,千百倍地還給池爻。”
“可是,池易明明說,車禍不是池爻做的啊。”我看著池易離開的方向,有些不知所措,“池易肯定不希望你這樣,他之所以這麼說,肯定就是想讓你不要找池爻的麻煩。”
顏祺楓卻根本聽不進去勸,悠悠地說了一句:“跟他脫不了幹係。”便沒有下文了。
“走吧,去看看池易留給我的東西。”怕我再跟他嘮叨這事,顏祺楓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還不能讓池家的人看見。”
顏祺楓帶著我往他的車邊走過去,沒有在說什麼,我卻總覺得有什麼人在盯著我看一樣,令我感到後背有些發涼,於是便回頭去找。
就在我轉過身的一瞬間,我看到二樓有個窗簾猛地被拉上了,顯然剛才有人站在那裏看著我們。
我心裏湧現一股不好的感覺,生怕我們剛才的交談會被別人看進眼裏!
就算對方不能察覺池易的存在,也會覺得我們很奇怪吧?但我又不知道那是誰的房間,加上顏祺楓在前麵喊我,我隻好作罷,斂了心思追上顏祺楓。
等回到了顏祺楓的店麵,已經是晚上了,顏祺楓將招牌上的彩燈熄滅,踩著梯子伸手去摸,不一會兒,便從角落裏拿到了一個小盒子。
“找到了!”顏祺楓有些驚喜地說著,把手電筒咬在嘴裏,捏著那個盒子從梯子上走了下來,“還挺重的,是什麼東西?”
我看著他安全到達地麵,又瞥了一眼他手裏的盒子,有些遲疑地道:“要不要我回避?”
“回避你大爺。”顏祺楓隨口說了一句,在我肩膀上攬了一下,招呼我進屋,“趕緊的,到裏麵看。”
既然他都這麼說,我也就沒再客氣,跟他進了房間,去看那池易特別交代不能讓池家人看到的至關重要的東西。
顏祺楓顯然也有些疑惑這不大的小盒子裏會裝著什麼,其實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就是個普通的餅幹盒而已,差不多二十厘米左右的長寬,方形的,不高,一點也不像是用來藏寶的。
“我打開了啊?”顏祺楓有些遲疑地說著,“裏麵要是竄出一隻鬼來,你可得保護我啊。”
這種時候還不忘逗悶子我也真服了他了,我估計他是真緊張,話出口之後好一會兒,才顫顫巍巍地打開了盒子。
並沒有竄出什麼鬼怪,倒是猛然湧出一股異香,讓我忍不出打了個噴嚏:“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香過頭了。”
我擰著眉毛用手扇了兩下,卻仍不住湊到那盒子跟前,去看那裏麵到底裝了些什麼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