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易的母親也是池夫人身邊的人,也是池總在池夫人懷孕的時候無意犯錯,但池夫人卻很看得開。”顏祺楓說著,諷刺地笑了笑,道,“兩人甚至一起在台灣共同生活了一年多,要不是一場地震讓池夫人喪生,池家怕是還有兩位夫人。”
我有些接受不了地道:“那位池夫人也太大度了吧?這麼好的人為什麼會在地震中喪生,未免令人惋惜了。”
“池爻的母親帶著兩個孩子僥幸生還,但卻留下後遺症,癱瘓了兩年多,也去世了。”顏祺楓唏噓不已地道,“所以池易一直覺得虧欠池爻,對他百般順從,不爭不搶,雖然念的是商學院,卻根本沒有入職池家的公司,而是到郊區開了一家成人用品店。”
聽到這裏我再也不能淡定了,轉過頭驚訝地看著他,瞠口結舌地道:“不,不是吧?那個店不是你的?!”
“嗯,我隻是打工的,店裏就我們兩個人,白天他看店,晚上就換我來。”顏祺楓見我這樣,笑了出來,說道,“一看你就沒關注我們的公眾號,公眾號的頭像是池易啊。”
我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覺得生活簡直是一汪狗血,冷不丁就能灑我一頭一臉。
“怎麼這副表情啊你?”顏祺楓搖了搖同意,說道,“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改變你的想法,我隻是想告訴你,事情都有兩麵,你覺得我對池爻有偏見,那是你因為你不了解池易。”
我詫異地看了看他,沒想到他還有這麼細膩的心思,既然他跟池易是那麼好的朋友,池易去世給他造成的打擊一定也不小,他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顏祺楓這個人啊,也有好幾副麵孔嘛。
“不過,如果池爻的母親也去世了,那個地縛靈會不會是他去世的母親?”
我擰著眉,暗暗猜想道:“那個女鬼對池爻的感情很是深厚,從池爻小時候就陪著他不說,最後哪怕知道池爻要害自己,也仍然不顧危險地要去提醒池爻別上那輛車。”
“可是如果真的是池夫人的話,她沒必要眼看著池易上那輛車啊?”我百思不得其解,“真相到底是什麼,宋陵南又為什麼忽然不理我?”
但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自己在這想再多,也不如到現場去問一問他本人,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至於池易的鬼魂,我倒是希望能看見。
這樣的話我至少可以問問那個地縛靈的事,如果他真的是池爻害死的,我一定要還他一個公道。
顏祺楓跟我說完那句話之後就一直沒有再說什麼,估計是想起了故人讓他心情有恙,一直到池宅他都沒有說話。池家的房子在市中心,不像顏家那麼大,但也很可觀,一整棟獨立的別墅,此時周圍已經停滿了車。
但池家畢竟也是大戶,顏祺楓將車開到門口,自有侍者去停車,顏祺楓便讓我挽著他的胳膊往裏走去。
因為是葬禮,要有親屬在門口接待,所以我一進門,就看到池爻和他的父親站在門口,身邊站著林一清和另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應該是池爻的堂兄弟。
林一清一見到我,就直接走了過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訝:“你怎麼過來了?”
我不理他,他回頭看了一眼池家的人,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然後就想拽著我到角落裏去說話。
“放手。”我有些冷地看著他,語氣不好地說道,“我不想跟你吵,你也想清楚這是什麼地方,真鬧起來了難看的可不是我。”
我一邊說著,一邊回頭去看站在林一清身後的池爻,池爻臉色有些蒼白,見我跟林一清起了爭執,便將視線移向我們,可在和我的視線對上之後,卻什麼反應都沒有,就好像根本不認識我一樣。
“行了,唐墨說的對,一清你冷靜下,今天唐墨要在這邊吃飯,時間還早,足夠你們敘舊的。”顏祺楓見氣氛尷尬,便出來說話道,“那邊還等著你呢,你先過去。”
林一清見過往都是賓客,我們又在大門口,卻是有點不合適,便點了點頭要回去原地站著,走的時候還不忘要讓我等他。
我卻根本不想聽他說什麼,一門心思都在宋陵南身上,看到池爻漠然的樣子更是慌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事情。
究竟是宋陵南的魂魄不在他身體裏了,還是宋陵南有著什麼我不知道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