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那麼開心?”我裝作不經意地去問他,說道,“門外老遠都聽到你在笑。”
顏祺楓便磨了磨台球杆的一端,笑著說:“你沒看見二哥剛才的表情,精彩極了。誒?你不去照顧池爻,跑出來做什麼?他現在這麼虛弱,萬一再給了邪祟可乘之機呢?”
“布萊恩法師走了?”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我來看看你們談的怎麼樣,順便再問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我說這話的時候,古蘭清剛好失了一個球,顏祺楓便自然地走到桌邊,彎腰,清脆地一聲響,一擊得中。
“迪拜有些地方還是值得一看的,這麼早回去,有事情嗎?”古蘭清一邊磨著台球杆的頂端,一邊和我道,“二哥這邊已經談妥了,不過我們可能要在這留幾天,進行一些手續上的交涉。”
我一聽,心思就沉了下來,不由為難地道:“倒不是我一定要走,而是池爻的身體好像不太適應,應該是魂魄不穩,剛才他不是頭暈呢嗎?”
“就算沒有邪祟,也要找個他熟悉的地方靜養才好。”我說著,怕他們不相信,又是道,“其實也是我有些事情,我父母的忌日快到了,我要回去準備準備。雖然還有兩個星期,但畢竟是在老家,回去一趟很麻煩。”
我一邊說話,一邊去瞥顏祺楓的臉色,他原本在安心打桌球,聽見我的話卻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似的,頗為意外地朝我看了過來,杆兒胡亂地在桌麵上懟了一下,撞到了古蘭清的球,犯規。
“唐墨,你父母……”
古蘭清也怔愣地想要說什麼,讓聞訊趕來的顏祺楓拽了一下胳膊。
“我們本來是不著急的,但你要這麼說,肯定得先緊著你的事情來,何況池爻那家夥身體確實不太樂觀。”顏祺楓露出了一慣毫不在意的笑容,說道,“我之前說了,實在不行也得把你送回去,肯定不能賴皮。”
顏祺楓扶著台球杆在地上杵了一下,隨即道:“明天吧,晚上問問還有沒有別人也想回去的,反正飛機也方便。”
“你們要是不回去的話,我跟池爻就自己乘飛機也行。”我看到他空空的右手袖口,心裏一沉,臉上卻沒什麼變化,笑著推辭了一下,“不用勞駕機長了。”
顏祺楓卻是堅持地道:“哪裏的話,我把你騙來的,自然要把你完好地送回去,什麼勞駕不勞駕,我可是付了薪水的啊,就這麼定了,明天早上你什麼時候起床什麼時候走。”
如此一說,我便也沒有推辭,跟顏祺楓閑聊了兩句,轉身便離開了棋牌室。
“顏祺楓右邊的袖扣真的沒了,陣法真的是他做的嗎?”我心裏一落千丈地猜想著,“到底為什麼會這樣,顏祺楓會不會在飛機上對我們下手?”
雖然我有這個擔心,但顏祺楓顯然沒有這麼著急,飛機並沒有什麼問題,一路都四平八穩的,隻是飛機上人很少,除了我和池爻,還有另一對小情侶,也是那天跟我們一起來的,名字我還不是很清楚。
但他們顯然認識池爻,一路上都在跟池爻說話。
“池少入職了執行總裁,馳加集團想必會更上一層樓吧?”那男的說道,“馳加周年慶那天我也有幸到場,池少的入職演說尤為精彩,不知道……”
他話隻說了一半,池爻就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打斷了他的話:“吳少有心了,但現在顯然不是談公事的好時候,不如等回國之後再做詳談。”
“當然當然,這是當然。”
那位吳少見池爻沒心情,自然也不敢再打擾,轉身和他的女伴小聲地聊起天來。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便趁著兩人聽不見的功夫,問宋陵南說:“大帥啊,咱們到底該怎麼辦?”
“池爻的魂魄一時半會兒的根本收不齊,你現在附在池爻身上,跟在柴昊身上是有很大區別的。”我有些苦惱地道,“柴昊是學生,你隻要在教室裏上課就不會露餡,池爻卻不一樣——他現在可是總裁!”
我瞪著眼睛看他:“總裁你好像,沒當過吧?”
“這倒真的是個問題。”宋陵南嘴上說著,麵上卻還帶著笑,“去了馳加,就不能總和你在一起了。”
我下巴差點掉下來,看著他傻乎乎地問:“這是重點嗎?”
“當然。”宋陵南說道,“一切妨礙我和你在一起的工作都不是正經事。”
宋陵南頓了一下,又對臉紅成猴屁股的我說道:“所以,我得想個辦法,讓你到池爻的公司去臥底。”
我原本以為他就這麼一說,結果還沒等我假期休完,虎哥就給我打電話了。說是池爻的哥哥池易的死亡另有蹊蹺,讓我過去當臥底打探一下情況……
當時我完全沒想到,這一去,竟然牽扯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