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布萊恩那番說辭怕是水分不淺。”宋陵南道,“你看這些蠟燭,明顯有問題——他的話還是不能全信。”
宋陵南說著,平靜地朝池爻的魂魄飄了過去。池爻的神色一直呆呆的,隻是紅著眼睛戒備地看著我們,被宋陵南身上強大的力量波及,難免有些想躲,但是又哪裏夠宋陵南收拾的,沒抗爭兩下就被收了進來。
“這個陣法趁早毀了的好。”宋陵南說著,走到陣法旁邊,說道,“池爻餘下的魂魄沒有成功被禁錮在這個陣法裏,說明凶手學藝不精,所以基本上排除了布萊恩的嫌疑。”
宋陵南將其中一隻蠟燭踢開,露出底下壓著的鹽圈,一拂袖子,在鹽圈上麵撣開了一條出口。
盯著那塊木質地板,宋陵南沉吟著道:“古蘭清是太清宮弟子,太清宮自有一套招魂手法,就算他誌不在此,多少也是受了耳濡目染的,肯定也不屑於用西方的手段。”
“如此一來,隻剩下兩個人——周靈鳳、顏祺楓。”宋陵南打量著閣樓各處,慢條斯理地問我,“你覺得會是誰?”
我有些苦惱地道:“我也不知道啊,雖然我那會兒說周靈鳳有些看池爻不順眼,但因為他們應該並沒有什麼明麵上的過節吧?要是把池爻換成林一清我可能還會信,畢竟他們有利益衝突。可池爻在這件事上根本就是個打醬油的,周靈鳳何必要害他?”
“誒?你說會不會和池爻最近升職的事情有關?”我猜測道,“池爻發表入職演說當天,坑死了他大哥,這事雖然私密,但難保不會讓人知道。”
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而且,最奇怪的就是那個地縛靈,她跟池爻到底什麼關係:她明明一心護著池爻,池爻為什麼卻一心隻想她死?”
“還有,她明明是地縛靈,應該一直被困在酒店才對,為什麼會跑到醫院來害我呢?一定是有人把她放出去的。”我感到驚悚地道,“天呐,如果這樣說的話,我跟池爻在來迪拜之前就已經有了聯係了?”
我仔細回憶著這裏麵的內容,簡直細思級恐:“那個布萊恩的話到底幾分真假,他說琳達的出現不是故意害我,可為什麼越想越覺得不對頭?”
“一定有什麼幕後黑手在後麵操縱著這一切——那個地縛靈就是最好的證明!”我不由哀嚎道,“案件越來越撲朔迷離了,天呐我到底害過誰啊,為什麼接二連三地有人來找我的茬?”
宋陵南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頓了頓,才安慰我說道:“兵來將擋,靜觀其變。該出現的人還沒有出現,你自然就覺得毫無根據,等該來的都來了,再做打算不遲。”
“也隻能這樣了。”我哀歎道,“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把池爻的魂魄找到,也就是說,要先找到做了招魂法陣的那個凶手才行。”
宋陵南也點頭表示讚同,在不大的閣樓裏巡視了起來。
“我能點個蠟燭嗎?”
因為閣樓本就是放雜物用的,沒有窗戶,隻有一扇小木門,害怕被別人發現,我還給關上了,此刻就有些黑,看人倒是不成問題的,找東西就抓瞎了。
“這蠟燭是屍油泡過的,點了估計要不妙。”宋陵南冷靜地道,“本來,巫師將魂魄招來之後,這些蠟燭是要一直燃著的,但不知道因為什麼,竟然全滅了。”
我不由猜測道:“難不成是中途被人阻止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宋陵南說道,“有可能是這樣,凶手學藝不精,加上被人阻止,魂魄跑了也不奇怪,這樣的話,尋找的難度便大了些。”
宋陵南一個個蠟燭翻看,邊冷靜地道:“還是先找到凶手再說吧。”
“咦?這是什麼?”
就在宋陵南放下蠟燭的時候,我忽然看到蠟燭底下有一個亮晶晶的東西,但隻是一瞬間的反光,很快就沒有了。
宋陵南見我發現了東西,也沒有遲疑,將兒臂粗的蠟燭重新拿起,翻過來查看我剛才質疑的地方。
“這是……袖扣?”
我捏著那枚耳釘一樣的閃光物,拿到打開手機仔細看了看,發現是一枚水晶袖扣,切割和材質都非常精巧,一看就不是俗物。
“今天誰穿西裝了?”
我隨口問了一句,便放下手機,抬眼去看宋陵南。
見他神色有異,不由也擰起了眉,小心地問道:“你,你知道凶手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