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魯美和流著眼淚,語氣鄭重地道,“我不該潑你,請你原諒我。”
我見她這副可憐的模樣,心裏早消了氣,卻故意笑出了聲,看著她說:“臉抬起來,我要潑了才能確定我有沒有消氣。”
魯美和忍了忍,抬起了淚流滿麵的漂亮臉蛋,我看著她臉上精致的妝容,心裏頗有些無奈,麵上卻是沒什麼變化,依舊冷冷的,沒有表情。
我不想把事情鬧那麼難看,但魯美和這樣的性子,不撅她一次都對不起倒在我臉上的那杯酒。
於是我作勢要潑!
魯美和懼怕地將眼睛閉的緊緊的,肩膀微微聳起,一副很害怕的樣子。我見了,臉上的笑意更深,將手裏的酒杯遞到她頭頂,預備將酒液傾瀉而出。
我的動作很慢很慢,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我會借這個機會羞辱他的時候,我的手臂忽然拐了個彎,將即刻就要灑出去的酒杯繞了回來,遞到自己嘴邊,繼而將那杯香檳一飲而盡了。
放下酒杯的時候,我看到顏祺楓的臉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讚許地朝我點了點頭,周圍的人也都一片嘩然。
魯美和還在閉著眼睛哭的慘兮兮的,我好笑地在她飽滿的額頭上彈了個腦瓜崩,嚇得她一個哆嗦,卻是不敢睜開眼,更是攥著拳頭,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等著那杯酒。
“行了,把眼睛睜開吧。”
我好笑地一抹嘴,看著她說道:“既然你已經道歉了,我也沒有必要非把場麵弄那麼僵,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指不定我今天出了氣,哪天你又找人砍我呢?”
“劉真真不是我氣走的,所以你把酒潑我臉上是件非常非常愚蠢的行為。”我見她低下了頭,便勸她說道,“我不是要教育你,我隻是想告訴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與人為善才是相處之道。”
頓了頓,我又說:“人人都想捏軟柿子,殊不知有些人並不是真的沒能力,隻是低調而已——他可能外麵看起來平平無奇,體內卻封印著洪荒之力,自有一副銅皮鐵骨。”
“你這性子,以後還是改改為好。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輕易放棄反擊的機會,樹敵太多並不是明智之舉。”我見魯美和不說話,便又道,“我去洗個臉,你請便吧。”
我說著,將空了的杯子還給了空乘人員,兀自捏著古蘭清給我的手帕,去了衛生間。
“這妞誰啊?”
“嘖,不知道,以前沒見過,好像是顏少帶來的——這麼護著,別是他女朋友吧?”
“不能夠吧?顏少不是不近女色嗎?”
我剛一走,就聽見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嗡嗡嗡地傳到我耳朵裏,說實話,我覺得很鬧心。顏祺楓這次太高調了,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真到了迪拜,這群自命不凡的富N代變著法兒折騰我。估計顏祺楓也是這麼想的,所以趁早打個預防針。
“誒,剛才我看見池爻跟她也糾糾纏纏的,要不然怎麼把劉真真氣走了呢。”
“真的假的?看不出來啊!不過,她剛才那一席話說的是真有水平。”
這人一句話激起千層浪,引了好些人應和:“可不是嗎?恍惚間我以為是我爸在訓我,看著年紀跟咱們也就差不多啊,有知道她底細的沒有?”
“真那麼鍾意,等會兒問問顏少不就得了。”不少人都在議論,“這樣的姑娘我還真頭一次見,別說,還真就不太一樣。”
眾人還要再議論,就聽顏祺楓在那邊說:“說什麼呢,真當我是聾的是吧?告訴你們啊,裏麵那人不能動,你們誰不想好了可以挑戰一下。”
“顏少這話什麼意思啊?”一群人在那裝作不懂地起哄道,“哪種程度的不能動,我們又不會潑她酒,顏少你這樣就尷尬了啊。”
幾人一聽就知道是在開玩笑,顏祺楓就也沒有回話。
不過,等我換了身衣服從衛生間裏出來的時候,卻正好看見顏祺楓撐著胳膊呆在門邊,一副正在等我的樣子,他身後還有不少人正八卦地往這邊看。
“有事?”我不甚在意地朝他問道,“幹什麼這副表情?”
話音還沒落,卻讓他拽著手直接壁咚到了牆上,他一隻胳膊攥著我的手繞到我的身後,另一隻手撐在我臉邊,五官離我隻有幾厘米的距離。
身後八卦的群眾見了這一幕,紛紛嗷嗷大叫,也不知道他們激動個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