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驚肉跳地看著,生怕顏朔高挺的鼻梁會讓他打斷,急的不停地去撓容易的胳膊,但他卻絲毫不為所動地觀察著倉庫裏的情景,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麼。
趙誌剛絲毫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正在對顏朔展開瘋狂的毒打,看著顏朔原本白嫩的皮膚印上斑駁的傷痕,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趙誌剛真的會讓顏朔跟吳浩然一樣,然後活活將他打死!
“容易,你倒是想想辦法啊!”我小聲地說著,推了推容易的肩膀,“再這樣下去他會被打死的,你到底在等什麼?你丫不會睡著了吧?”
聽了我這話,容易原本緊擰的眉頭更皺了:“我在觀察裏麵到底有沒有陣法和邪術。”
我見孩子還清醒著,這才鬆了口氣,於是問道:“那怎麼著了啊到底,裏麵到底有沒有那些東西,趙誌剛看起來損耗挺大的,別就是為這事折騰的吧?”
“目前沒有看到什麼。”容易簡單地應付了我一下,然後又擔憂地朝裏麵看了兩下,忽然問我道,“唐墨,你還相信我嗎?”
我讓他這話說的莫名其妙的,下意識地答道:“我當然信啊!”
“好,既然這樣,我們商量一下戰術。”容易蹲身靠坐在牆上,小聲地朝我解釋道,“張小璿和柴昊都是我們的朋友,等會兒要是真打起來了,肯定會有顧慮,所以我想了一下,你能不能先弄出點動靜引起他們的注意,然後想辦法把柴昊和張小璿引出來,等他們出來之後你就奔命往回跑,我進去救顏朔。”
我想了一下,覺得這個戰術並沒有什麼問題,容易說的也很對,而且,我對他也保有了絕對的信任,於是點頭應下,然後照容易說的,想辦法弄出些動靜來。
在這種時候,想引人注意的方式最簡單粗暴的就是大聲喊,所以我也沒有遮著掩著,直接將這間倉庫聊勝於無的大門一腳踹開!
接著,我衝著裏麵對顏朔實施暴力的趙誌剛說道:“孫子!趕緊給老娘把你的蹄子舉起來,敢耍花樣可別怪我不客氣。”
中氣十足地吼完這些話的時候,我心裏暗搓搓地想著要是提前找虎哥要把槍就好了,這麼危險的任務,沒把槍多心虛啊。
“呦,這誰啊?”趙誌剛見我出現,故意用一種很紈絝的語氣說道,“這不是我們的轉學生嗎,怎麼,找老師來給你補習體育課?”
我讓他這調戲一般的語氣弄的有些煩躁,自然不能給他好臉色地道:“趙誌剛,你趕緊把人質放了!不是,怎麼著啊你,早上跟你說的話你是一句沒往心裏去是吧?那我現在就再跟你說一遍:你這是犯罪!”
“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保管你牢底坐穿!你要是放了顏朔,我們自然會從輕發落。”我使的語氣盡量顯得嚴肅起來,但我始終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會被他控魂。
趙誌剛聽了我這話,不但沒有照我說的做,反而示威地揪著顏朔的衣領讓我看他血肉模糊的臉,然後得意地道:“反正你們已經有了證據,怎麼樣我都要把牢底坐穿,多殺一兩個的又有什麼區別?”
“你不要走極端!”我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但我深知此時不是自責的時候,便又道,“性質不一樣的,你仔細想一想……”
趙誌剛聽到這裏,頗有些煩躁地看著我,說道:“別TM跟老子廢話,老子懶得聽你嘚嘚,你們倆去,把她帶過來。”後兩句話顯然是對柴昊和張小璿說的。
“趙誌剛!你想幹什麼,你們,你們不要過來!”我佯裝害怕地往門邊退著,心裏激動的不行,麵上卻裝作很害怕地道,“趙誌剛你最好現在就住手,否則告你襲警。”
趙誌剛怎麼會把我這點小威脅放在心上?此時根本理都不理,隻是指揮著張小璿和柴昊來抓我。
張小璿顯然已經沒有自己的意誌了,她的瞳孔呈現一種不自然的灰白色,就像是煮熟了的魚眼珠一樣,看起來很可怕。
柴昊雖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他畢竟受製於人,也是身不由己地朝我走過來。
我見他們上鉤,自然不願再和他們糾纏,連忙轉身要跑。
要是按照我跟容易本來的計劃,我引起柴昊他們的注意,然後順利地將兩人引出這件倉庫,容易趁機進到倉庫去,將門封上,趙誌剛少了兩個傀儡,自然不是容易的對手,這場救援就算成功了。
可我萬萬想不到,就在我要轉身往外跑的時候,原本打開的木門,竟然毫無預兆地在我麵前關上了!
——於是我調虎離山不成,反倒是親身上陣演了出甕中捉鱉!隻不過,被捉的對象卻不是他們,而是我這個誤入圍城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