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開不了門,沒法出去,我這個時候才真正理解柴昊的意思,他是來救我的!但是看他自己害怕成那個樣子,這次估計又得靠自己。

“唐墨,你臉都還沒洗,是要去哪?”張小璿的聲音奇怪極了,“你過來,我幫你洗啊。”

我連忙轉過身,後背靠在門板上,也感覺到了幾絲驚恐,這份恐懼在我看到張小璿的時候猛然加劇了——眼前的張小璿,顯然不太正常!

長相雖然還是那個可愛的模樣,但是臉上那個陰狠的笑卻怎麼也不會是原本的張小璿能夠發出來的,她的眼睛死死地鎖著我,好像在看一個跑不掉的獵物一樣,笑得僵硬而誇張。

說是在笑,其實卻像是有什麼東西扯著她的嘴角和眼角往兩邊勒出來的一樣,使她的表情看起來格外的猙獰。

“你想怎麼樣!”我的後背抵著冰涼的木門板,甘心的地朝張小璿吼道,“張小璿,到底是不是你,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記得我嗎?”

柴昊有些絕望地閉著眼睛,說道:“沒用的,她被控魂了,她現在根本就是趙誌剛的傀儡,你跟她說話,她根本分辨不出來。”

“那現在怎麼辦,她到底想要做什麼?”我緊張地問柴昊,“這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這麼怕她,你帶他走的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柴昊看了我一眼,十分疲憊地道:“說起來就是我倒黴,容易把我的魂魄放走了之後,我剛到學校,還沒來及回到身體裏,就被趙誌剛給捉住了,因為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他這個體育老師就是那個麵具人。”

“但是因為容易要救我,他不好明著反抗容易的意思,便威脅我讓我幫他做事。”柴昊為難地道,“因為容易平時對張小璿不錯,趙誌剛就讓我去把張小璿綁了。”

我一麵聽著柴昊的話,一麵還要注意著張小璿的動靜,所幸她沒有像那個清潔工大姐一樣,上來就要和我打架,她除了在笑,甚至還有些好整以暇的意思,在一旁靜靜地聽柴昊的解說。

“所以我第一時間出現在走廊裏,用趙誌剛給我的東西迷惑住了張小璿,然後把她帶給了趙誌剛。”柴昊如實地說道,“趙誌剛自然對她的魂魄做了些手腳,但是怕被查出來,所以沒有用魂釘。”

柴昊說著,偏頭看了看張小璿,然後說道:“趙誌剛原本就想利用張小璿跟你們的友誼來個攻其不備,出其不意,恰好這個時候被容易察覺了,容易於是找趙誌剛大發雷霆,一定要把張小璿放回來,但是他不知道,張小璿早已成了一個定時炸彈。”

“現在,這顆定時炸彈,就要引爆了。”

柴昊的話沒說完,張小璿就發出了一陣詭異的笑聲,那聲音尖銳而刺耳,像刀錐一樣,紮進了我的耳膜,讓我本能地皺緊了眉。

“說的太好了,但是,表演到此結束……”

張小璿說著,頓也不頓一下,猛然朝我衝了過來,她的手裏,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握了一柄光可鑒人的匕首,顯然是要殺我!

雖然我在警校的時候格鬥術是全年級最好的,但此時仍有些招架不住她的勢頭,我左躲右閃,眼看著她握著匕首朝我麵頰橫削而來,目標赫然是我的眼睛!

我怎麼能坐以待斃,連忙下腰躲過,繼而一把拿起角落裏的拖把,橫在身前,拖把頭有些重,但已經是這裏最具殺傷力的武器了。

不過,當我揮舞著拖把朝張小璿身上打去的時候,我不止一遍地感慨,趙誌剛那廝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為什麼幾次都非要在廁所裏對付我?

事實證明這並不是無意之舉,因為衛生間一般都很偏僻,出點什麼動靜也不會引起恐慌,我現在根本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能拿著一把拖把跟她翰旋。

但拖把畢竟比不上匕首鋒利,不過幾下我就被打的丟盔棄甲,隻能一味地閃躲了。

“柴昊!”我不得不開口向柴昊求救。

因為張小璿實在是太難纏了,每次我將將躲過張小璿致命的一刀,下一招就緊鑼密鼓地朝我砸來,摧枯拉朽的力道讓我幾乎陷入絕境!

但是柴昊就好像是個蠟人一樣,麵色悲戚地站在原地,冷眼看著我被張小璿吊打,像極了那晚在冷櫃裏,他抱著頭無助地訴求。

——他想救我,但他不敢。

張小璿明顯比那天的冷櫃還要無情,抓住了我一個破綻,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趁我跌倒的空蕩兒,筆直修長的腿牢牢抵在我的肩膀上,然後高舉著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地朝我紮來!

柴昊目眥欲裂地看著這一幕,佯裝鎮定的表情終於崩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