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五官就像是被刻意切掉了似的,鼻子、嘴唇的地方都成了整齊地刀口,眼睛也隻是虛虛地掛在臉上,外凸的眼珠子泛著一種石灰色,盯著我看的時候,那眼神直勾勾的,給人一種十分怨毒的感覺。
我嚇得差點沒跌坐到地上,瞬間就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多管閑事,竟然忘了附中是個什麼地方,看到有黑氣的人隨便就拍別人肩膀,這下好了吧,準沒好果子吃。
“你,你看得到我?”但這個鬼卻沒有撲上來要我的命,而是冷靜地道,“你有陰陽眼?”
我讓他這個態度給弄的一愣,但仍是點頭道:“我無意衝撞你,還請你放我條生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你誤會了,我並不是要對你怎麼樣。”那鬼卻道,“我隻想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我當即被嚇得雙腿打顫,不由想到之前宋陵南也是差我給他做事,可那些事情每一件都極為凶險不說,還把我跟宋陵南緊緊地聯係在了一起。
雖然我沒有其實個別鬼的意思,但是他這副尊榮,讓我跟他有聯係,老天啊還是饒了我吧!
“怎麼,你不願意?”那鬼冷聲道,“你們有陰陽眼的人,不是應該及其所能聯通陰陽兩道為冤死鬼伸冤嗎?”
我心裏實在是有苦說不出,隻是道:“你,你是被冤死的嗎?”
“沒錯,我叫裴文海。”那鬼哀戚地朝我說道,“那天我剛跟七班的胡英傑打完架,回來班裏拿東西,出門的時候就被人割了喉。”
裴文海說著,腫的跟豬頭一樣的臉轉過去看了看食堂的方向,說道:“等我再次有了意識,就發現我已經成了鬼,那個人還把我的頭放到鍋裏去煮。”
“你就是裴文海!”我連下就喊道,“我幫你!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一定幫你伸冤,你快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裴文海詫異地看了我一眼,但是他的臉已經被煮的稀巴爛,根本看不出來太明顯的表情。我見他愣著,正要追問,他的脖子上卻忽然有什麼東西一閃,將他猛然向後扯了過去!
我連忙衝上去追他,這才看清他脖子上和柴昊的魂魄一樣,被係上了一個紅繩。那紅繩隻有細細的一條,猩紅似血,攔在裴文海的脖子上,仿佛是一道被割喉的傷口一樣。
“等一下,不要,裴文海!”我大喊著朝裴文海的魂魄追去,但卻根本不起作用。
眼看著裴文海像柴昊一樣,兀地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虛脫一般跪在了地上。
憤恨地在地板上捶了一下,我不甘心地道:“就差一點,就一點點,我就能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但現在顯然也不是懊惱這些的時候,想到顏朔和虎哥那邊都還在等著,我一邊起身朝教室跑去,一邊給顏朔打電話,告訴他我看到了裴文海的鬼魂,那個趕屍匠根本就是在騙他。
我當初還擔心顏朔知道這個消息會難受,但是他的聲音異常的冷靜。
“知道了。”顏朔說著,“那個混蛋,我要讓他付出代價,他害過的人命,每一條都要叫他來還!”
我知道顏朔是真的生氣了,也知道勸不住他,便隻好跟顏祺楓那邊說明,讓顏祺楓看著點他弟弟,省的顏朔盛怒之下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那我們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飛快地跑回了教室,老師還在上課,但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拽著容易的胳膊就把他往外拖,附在柴昊身上的宋陵南見了,老大不樂意地咳了一聲,也跟著晃了出來。
“快點,出大事了!”我一邊把容易外扯,一邊跟他解釋著,“現在初步查出了那個趕屍匠的下落,警方已經派了人過去,我們必須在他們之前趕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正悶頭不管不顧地往前衝著,去忽然被人握住手腕往後一扯,還沒回過神來真回事,鼻子就撞進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
“你幹嘛呀?”我揉著酸痛的鼻子吊著眼看始作俑者的宋陵南,他卻一臉不虞地把我藏到了身後,轉而和容易對峙著。
容易一臉不好相與的表情瞪著我和被宋陵南附身的柴昊,有些受傷地說:“串通好了逗我是吧?唐墨,你丫不是說和這家夥沒關係嗎?”
宋陵南聞言,頂著柴昊的臉回頭瞪我,弄得我是啞巴吃黃連,隻嫩把苦往心裏咽,也真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