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了,因為我們家就是做這個的。”容易嘴角猶帶著笑,語氣也很隨意,但出口的話卻不是那麼輕鬆,“不過,明明是湘西趕屍一族的秘術,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我不解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等等,你的意思是,湘西趕屍的故事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容易看著我目瞪口呆的模樣,有些好笑地道,“你都結了這麼長時間的冥婚了,竟然還會提出這樣的質疑,我表示很驚訝。”
我不敢相信地問他:“可是之前一檔科學節目還揭秘了呢,說是趕屍人背著他們走的!”
“不是,你怎麼這麼天真啊?”容易笑的前仰後合的,“你也說了那隻是一檔節目了啊,為了安撫人心當然要這麼說,難不成給你揭秘趕屍的方法嗎?你真是,笑死我算了。”
雖然我已經知道自己是錯的了,但見他笑成這樣我還是有點氣不過,白了他一眼,鼓著嘴不服氣地道:“行行行,你知識淵博學富五車好了吧?”
“不是我知識淵博,而是因為我們家從我太祖爺爺那輩開始,世代都是趕屍人。”容易道,“不過,到了我爺爺接手的時候,正趕上人們叫囂著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我爺爺擔心遭受牽連,就帶著一家人連夜逃到了沈陽,這才躲過一劫。”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爺爺會在那個地方開個地道出來的原因,他剛逃難來的時候,在裏麵躲了兩個多月,才敢出去見人。”
容易說起不被認可的家學,頗有些惋惜:“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爺爺對外再不敢提趕屍一事。”
“不過,這畢竟是家傳的手藝啊,爺爺不忍心斷送在自己手裏,就還是偷偷地傳給了我父親。然而我爹卻是個虎的,知道趕屍這行是做不下去了,便仗著有幾分本事,開始研究起盜墓來。”
“這也就是林一清為什麼要找我去給他偷魂的原因。”容易說著,搖頭晃腦地道,“沒那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小爺我一出馬,多複雜的陵墓也來去自如。”
我看他都快得意忘形了,便噓他道:“是唄,您多牛掰啊,好望角上揚過帆,百慕大裏撐過船,隻可惜最後還不是坑在林一清這條小陰溝裏了。”
容易一噎,也是無力反駁,隻毫無說服力地道:“那是他丫忒損,我天真善良難道還成了我的不對了?”
難得見到他吃癟的表情,我就在一旁偷笑。
“話說回來,趕屍人雖然最擅長的是趕屍,但還有一項秘術,不懂行的人確實不明白的。”容易往我身邊湊了湊,壓低了聲音說道,“那就是控魂。”
我擰了擰眉,下意識地跟他拉開距離,也小聲問道:“怎麼控啊?能讓死去的魂魄跑來跑去?”
“啊!你是說——這次學校沒查到失蹤人口,是因為有趕屍匠在背後搞鬼?!”
我驚訝地道:“不可能吧?!趕屍匠能讓魂魄顯出實體嗎?那這也太逆天了!”
“這有什麼,我還沒跟你說紮紙人的本事呢。”容易說道,“這事肯定是趕屍匠做的,而且那趕屍匠的本事還不低。還有,你們既然在食物裏吃到了手指,就說明受害人的屍體肯定已經毀了。所以,被控製的魂魄借居的皮囊一定是假的。”
容易若有所思地道:“這又不得不提及另一個職業了,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紮紙人。”
“你知道嗎,趕屍匠走道兒的時候,通常都要將屍體用蓑衣和稻草裹住,免得魂魄循著空兒逃了。控魂的時候也是這樣。”容易朝我解釋說,“趕屍匠必須保障魂魄被牢牢地封在皮囊裏,才能控製它們。”
容易繼續說道:“活人的魂魄最是不好控製。所以我猜他是先把人殺了,可能是因為屍體損壞的厲害,不能再用,所以隻好毀屍滅跡,然後再將魂魄附在紙人身上。”
“別開玩笑了,紙人怎麼可能不被發現,技術再高也是有破綻的吧?”我百思不得其解,“好吧,就算對方雕塑技能很厲害,紮出來的紙人跟真人沒區別,可那些關節啊,反應啊什麼的,總會跟正常人不一樣的吧?”
容易也讚同我的觀點,點頭道:“所以你還是有機會的。”
“趕屍匠在趕屍之前,都要把魂魄先封在屍體裏,控魂也是一個道理,所以受害人的身上一定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容易說道,“給屍體封魂一般都是用朱砂,但我不知道這個趕屍匠的水平究竟如何,具體還要再研究。”
容易說著,歎了口氣:“唉,你們警-察也真是不容易,什麼都得研究,不然磨死你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嘖嘖,可歎可敬!”
“嘴上說說有什麼用啊,真這麼心疼我,你幫我把人找出來不就行了。”我半開玩笑地說道,“反正容小爺您實力金剛鑽,我等屁民跟您身後打打雜就行了。”